农校的门槛都快被吕强踏破了,真真来师专才是第二遭。
肃穆的大门,路两旁整齐的冬青树丛里和楼前屋后的黑影里,到处都埋藏着轻蔑和嘲笑。扇扇窗户里都放射着惨白的光,整个大院是那样的深不可测。这是他的世界。
“吕强在哪个教室里?”秀秀问。
“你上次是怎么找到他的?”
“宪章去找的。”
“你还是去找宪章吧。”
“只有这样了。”秀秀说着走了,又疑疑惑惑地看真真。
真真显得有气无力起来。
没到师专时,她想马上见到他;如今到了师专,她却又不想见到他了。她一阵难过,一阵愤懑,一阵心悸。
她打算大声斥责他,但又好象感觉到了他那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神情。她好长时间都不再感到他微小、懦弱、多余了,如今更是感到他高大、刚强,不可缺少。
真真怯怯地隐身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觉得自己是那样的矮小,可怜,象一个落魄的乞丐,渴望得到一份平平常常的情感。
楼梯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愈加瘦弱,愈加佝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