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会留意她,把她折来抚在脸上,去享受那份柔软、润滑的可人感觉?玉文不但有茅草的柔软,更有茅草的性格。也正是她这种坚韧不拔,昂头不屈的性格。才使她从一个弃儿,破土而出,成长为一名大学生。
她到底不知道,到底谁是她的父亲。母亲因为生了她而突遭被遗弃的厄运,以致神经失常多年。(想想看,20世纪60年代初,从封建社会走过来的,没文化、没性格、没独立意识的农村妇女,有了这样的遭遇,会是怎样的情形!)
玉文曾吃过百家饭,并因此认下了无数的干娘。对这些善良的女人们,她从小就充满敬意,立志要出人头地,报答他们。
但也有不少恶意的长舌妇,油腔滑调的村野地皮,对她唾厌歧视,对她母亲不怀好意。在小玉文幼小的心灵里种下了深深的恨。
作为军官的父亲,不承认玉文是他的女儿,因为玉文是他参军走后生的。玉文不敢去询问母亲,只听姨说‘他是想抛弃农村的妻子而另娶’。
小玉文是多么地需要一个父亲啊,哪怕父亲什么也不对她说,只轻轻地抚摸一下她的头,那她的世界里也有树也有绿了。
为此,在她考上大学的那一年的寒假里,她瞒着母亲去了部队。她心想,如果真如姨所说,父亲该承认我是他的女儿。我如今又考上了学,虽算不上什么名牌大学,但也是无数农村儿女和家长梦寐以求的
啊,父亲应该为此而骄傲。/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