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你哥商量商量。”
父亲早在真真还是婴孩时就去逝了,哥哥是一家之主。
“咳!上哪儿弄钱去?x他奶奶的,过到哪一世都是老百姓苦。
粮食产少了是少了,产多了价格就又低了。不值钱了。
还得交这税那费,不知不觉就完了。到头来还得欠账。
去年赊人家的化肥还没还账呢,又该买化肥了。”哥搔搔头说。
真真心里明白,哥哥巴不得妹妹能走进大学,都愿自己太不争气了。
“让她节省着点,再上一年吧,最后一年。”
“上学上学,还能成多大功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福相。”
嫂子一旁搭了腔。
“高大姐,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呀?她今年不是就差一点点吗?”
母亲说,那分明是小学生哀求老师的口气。
“上!上!上!是白上的?”
这又是旧式长官训斥小卒的面孔。
“您的孩子长大了也得上学呀。”
“俺孩子上学不会像捞窝鸡一样,这都复习几年了!”
真真觉得头“嗡”地一下。
大喝一声:“别说了,我不上了。”
哽咽着跑出门去。/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