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忆里那个温柔敏感,小心翼翼的爱着他的那个女孩子,有着远远出乎他意料的刚烈决绝。
傅铭渊默默收回视线,转过身:“吃饭了。”
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总是这样,任她怎么哭闹反抗,他的眼神都从未再有过半分波澜,仿佛她所有的反抗只不过是他眼里幼稚可笑的小儿科游戏。就像这些日子以来,她每天仿佛发泄般砸着手边所能拿到的一切,可这样的歇斯底里,他却只是在她情绪最为激动的时候抱紧她不让她伤到自己,对于满地的狼藉并不在意。
别墅的每个角落都有人每天打扫清理,所有摔坏的东西都会第一时间换上同样昂贵却又崭新的代替品。这里依旧豪华整洁,一应俱全,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心中的绝望如同潮水般一层层漫上来,时思突然就觉得身心俱疲。
察觉到她仍站在原地未动,傅铭渊再次回过身来,走到她身边,试图牵起她的手,时思从片刻的怔忡中回过神,用力甩开之后,一个巴掌就已经打在了傅铭渊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打破了凝固般的空气,傅铭渊苍白的脸被打得偏向了一边,上面浮起几道明显的指痕。
傅铭渊慢慢回过头,在随后两个人的对视中,时思却反而比他更震惊,更沉痛。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仍颤抖的手,可随后再看向他的时候,那些冰冷的言语却抑制不住的说出了口,刺痛他是她唯一的目的,即使与此同时,她的心也像被利剑刺穿一般,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在把我关在这里的那天起,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她剧烈的喘息着,一直努力抑制,才能让声音变得连贯,“我不是木偶,也不是你手里的洋娃娃!凭什么你会以为我能乖乖的任你摆布?就凭我爱你?”
“我告诉你傅铭渊,你的所作所为,让我觉得我以前对你的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所有的语言都变成了伤人伤己的利刃,傅铭渊表情微变,眼底已是有混杂着痛楚和哀伤的阴云渐渐凝聚起来。
他突然想起谁曾经信誓旦旦说过的话,再仔细回忆的时候,脑海中的画面顷刻间变成了傅铭凯站在旧宅里,笑意冰冷的对他说:时思一定会后悔爱上你。
眼前的人如此真切的践行着他的话,冰冷的言辞仿佛柄柄薄刃,见血方回。
傅铭渊的呼吸渐渐失序,抱住时思用力吻上她的唇,将她所有将说未说的话堵在了唇齿之间。
时思动作激烈的推打抗拒,可他没有丝毫的动摇。他将她推倒在工作台上,在她唇上肆虐的同时,手也沿着她的衣领不容置疑的撕扯着。他急切而躁动,仿佛只有通过肌肤间的温度,才能去证明什么,留住什么。
时思的心迅速的沉了下去。
她的身体冰冷僵直,原本推拒反抗的手颓然垂落下去,原以为早已干涸的泪水,顺着眼角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也许是由于她的目光太过绝望,傅铭渊终是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