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然走到床边,食指掀开窗帘一脚,手机屏幕上的国外号码,让她想起三个月前,在密西西比的那段日子。
接起电话放在耳边,熟悉的女声传入耳畔,她的目光却长久地落在风雨中摇曳的树枝,脑海中却脑补了密西西比午后的阳光,穿过格子窗落在摇椅上安静躺着的老人身上。毛毯盖住她的膝盖,手中握着报纸亦或是一张合影。
“她被发现的时候,很安详。”sophia清了清喉咙,“根据她的遗|嘱,愿将房子的所有权赠与sarah,如果你们不再回来,要不要我帮你找下家?”
门外隐隐有零碎的脚步声,姚夏瞥了眼门口,“不用了,谢谢你。”
那是sarah的家,应该被保留。
挂断电话,她轻声走到另一间卧室,举起的手想要敲门,犹豫再三还是放下。就在她转过身的瞬间,仿佛有很轻的啜泣声从门内传出。
眼前瞬间一片明亮,捂住嘴的sarah睁大了双眼,下一刻已然被拥进怀中。
“奶奶和爷爷分开了那么多年,奶奶很想他了,所以做好了准备去看他。我们该为她高兴对不对?”姚夏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sarah用力地点了点头,眼泪反而更汹涌。
相比于之前的避而不谈,姚夏倒宁愿sarah这样哭出来。
伤痛藏得越深,疼得就越久,而她希望sarah早一天能走出来。
隔着一面墙,薄司寒的双眸紧盯着电脑屏幕中大段大段的文字,偶尔食指会在鼠标上划一划。
看到最后,他将光标移到最上端,看着右上角的照片出了神。
两人的相貌不尽相同,却也太过相同。沉思片刻,他提起笔,捻起纸张的褶皱却忽地落在眉心。
一夜|春雨过后,空气的潮湿落在皮肤微凉。数月前,薄司寒在薄荨的那片位置,买了一块地给他曾经最好的兄弟。
没有平日里的西装革履,薄司寒只穿了最随意不过的运动装,双眸紧盯着面前的墓碑上有些发福的脸。
“翔子,我想你了。”
卫斯挂断电话,几步走上台阶,就看见薄司寒居然在墓碑前蹲了下来,他当然不知,这曾经是他们最常见的聊天方式。
“baron,dna比对结果出来了……”
薄司寒抬了下手,示意他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