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从没见过你跟哪个女人走得近,更别说让人来你家。”张医生隔着老花镜瞥了眼他,拿出医用棉,沾了些碘酒轻点在他的伤口处,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吧?”
“有一点复杂。”薄司寒嘴角微勾。
他倒希望,他们之间能简单些。
“复杂的问题,就慢慢解开。”
张医生帮他处理好伤口,便开始收拾医药箱,拿起给薄司寒涂抹在伤口上的药时,却突然被他叫住。
“张叔,这药就留下,也免得您麻烦。”
张医生嘴角笑纹渐深,指着薄司寒,“你啊你啊,从小鬼点子就多,还说是朋友!你张叔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真以为能骗得了我啊?”
薄司寒垂眸默然,嘴角却隐有笑意。
“行行行,药给你留下来。别只顾着工作,记得按时换药,具体是谁给你换,那我可就管不着了。”张医生把那几种药放在床头柜上,提起收好的医药箱。
“今天的事,您别告诉我爸。”薄司寒眸色微沉。
张医生叹了口气,“就知道你有孝心,报喜不报忧,放心,我不说……”
薄司寒抬眸迎上他的目光,“我是说姚小姐的事。”
“这——”张医生眉心深陷,“你也三十来岁了,交女友难道不是好事?”
薄司寒微低下头,“麻烦张叔,帮晚辈保守这个秘密。”
“那行吧,喝喜酒的时候,记得叫上你张叔。”张医生说罢,便走了出去。
卧室内安静下来,薄司寒看着床头柜上的瓶瓶罐罐,眸光暗沉,若有所思。
*
屋内光线极暗,唯有一束光落在木质的小型舞台上,驻唱歌手抱着吉他,轻声弹唱。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摆动,季珩一头倒在吧台上,却抬手比出食指,“再来一瓶vodka(伏特加酒)。”
服务生提起酒瓶,满脸惊讶,“先生,您都喝一整瓶了,还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