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尧斜睨了一眼义愤填膺的潘欣文,冷哧一声,道:“如何查下去?”
“呵,十几年前的无头案,你都能翻过来给断了,哦,这么个案子,你却断不了?”潘欣文上前两步,看定王洛尧,剑眉几要倒立。
“果然色令智昏!”王洛尧冷冷瞥他一眼,甩袖踱开。
潘欣文被他这一句话喷得怒意上涌,跨步跟过去,抬手指着门外,义形于色道:“敢情掉水里的不是苏苏是不是?”
王洛尧闻言,默然地掉过头来,冷冷地回视,片时后才挑起眉头:“你以为这案子真需要彻头彻尾地查一遍?”
听此,潘欣文面上一怔,但眉目间灼灼怒气却仍未退去。
王洛尧喟叹一声:“真要查下去,背后之人不是你娘,就是我娘,再不就是欣瑜!既如今没了对证,倒不如就此作罢!”
潘欣文怔住,半晌,才吱唔道:“你……你确定?我娘和欣瑜也有可能?”
“你以为呢?莫非微香湖的水也将你的脑子泡坏了?”王洛尧面色冷峻,目带睥睨。
“那……那,灵红和灵翠,岂不冤死?虽说她俩只是奴籍,命不值钱,便是被府里打死也不需偿命,但你一向自诩奉公守法,这么做岂非徇私枉法?”潘欣文底气到底弱了些许。
王洛尧沉着噪子:“冤死谈不上!她们二人毁遭灭口,定是有所参与,要不受了好处,要不就是受了胁迫。回到潘府后,你出面给她们家人好生安抚,此事就这么揭过罢!至于你口中的奉公守法,我可从来没有自诩过!不过在大是大非面前把住底线罢料!”
潘欣文暗下唏嘘,大概理解王洛尧的心思了,倘若顺藤摸瓜,最后真的摸到不想摸的瓜,这事反倒棘手了!
算了,何必为几个奴婢的事再伤筋动骨呢?
只是,欣瑜那里,实该敲打敲打了,正如洛尧所说,欣瑜也不能排除嫌疑,况她一向对苏苏嫉恨,趁着此机拔掉为快也不无可能,
再又想到苏贝,潘欣文犯了难为,凑到王洛尧跟前,垂眉讨主意:“如今,我是不是该对她负责?”
男女授受不亲,他同苏贝之间甚至都有了肌肤之亲!
“自然得负责?你沾了人家的便宜想甩手了之么?”王洛尧扭头讥言。
“谁想甩手了之了?我没想甩手了之,只是眼下这境地,哪里是我能做得了主的?”潘欣文私下巴不得娶了苏贝,早在去年,他就一直因为苏贝要嫁作他妇而酸楚许久,此际机会再来,他实是不想再错过的,可是,潘家什么状况,他心里清楚。
王洛尧的面色这会儿渐有从容之色,眉宇间的焦灼淡了不少,他负起手,看向潘欣文:“只要你不想甩手,这件美事才有可行的前提!”
闻此,潘欣文斜了斜眼,口吻带惑:“怎地,我为何觉得对于此事,你格外热心呢?不大像你的风格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