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太却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阴沉地看向沈玉芬。沈玉芬也不回避,冲着周老太太冷笑。“这就是报应!她使坏那一把盐,我隔三差五就还她一顿!”
薛水芹在旁边也冷笑,“使坏的可不止她一个,以前干的缺德事儿现在到遭报应的时候了!我就相信现世报!谁惹了我。老天爷看不见我自个可记着,早晚得报应回去!”
周春亮和周春来一言不发,不是他们不想帮着周老太太。而是几次下来,他们都完败。想帮也帮不了。
周春来匀出自己的半碗糊糊,给了周红英,周春亮和周春喜也倒出半碗来。
沈玉芬没看见一样。周春来愿意挨饿谁也不能拦着,她还有儿子得养呢,可得顾好自个的身子。她垂着眼皮把自己那份吃了个干干净净。
周家人在为一口糊糊勾心斗角打得头破血流,周晚晚兄妹三人却迎来了一年中食物最丰盛的时候。
野鸡蛋、野鸭蛋,各种鸟蛋管够吃,野地里找到的甜瓜、黄瓜、西红柿等水果蔬菜源源不绝,野鸡、野兔去一次小寒山就能逮着几十只。
吃不完的野物他们还是卖给了高建军,因为有了沈国栋和墩子的参与,他们抓住的东西更多了,卖的钱也更多。
周阳做主,卖山货的钱按人头分成四份,他们兄弟和沈国栋、墩子各拿一份。两个人实在推辞不过,就提议周晚晚也算一个人,得分她一份。
就这样,周晚晚也有了二十多块钱的存款了。
为了不让墩子挨饿,周晚晚让他找到了几个野鸡下蛋的据点,又碰到了好几个长满了甜瓜的草丛。还让周晨把家里的绳子和铁丝给墩子拿点,教他套兔子。
墩子拿着周晨给的兔子套每天都能套着野物,再也不会挨饿,个子蹿得更快了。
不用周晚晚暗示,周晨就把不能将这件事说出去的话交代给了墩子。
墩子郑重点头,不用周晨说,他也不会说出去。甚至跟他一起放猪的猪倌都不知道他能在小寒山里找到吃食的事,更别提侯家人了。
墩子从小没有母亲,长大一点以后又失去父亲、流浪、被候家人虐待,从懂事起就经历了太多恶意和挫折,所以对人的戒心比从小有母亲保护的周阳兄弟要强很多。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珍惜周阳几个人对他的信任,也更知道这份真心相待、全力相护的感情有多么的珍贵和难得。
无论是侯家人还是新立屯的人,都因为他以前跟父亲流浪的经历管他叫盲流,一直都看不起他。
这个时代,盲流代表的就是国家不承认,没有户口;无法融入社会,走出去没有介绍信和户口还会被抓起来,有力气都挣不到一口吃食,根本不可能有正常的生活。
无论到哪里,只要一有坏事发生,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盲流子干的!墩子在新立屯这些年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背了好几起偷鸡摸狗的罪名。
所以即使墩子慢慢长大,已经开始有能力养活自己,他在遇到周晨几个之前,也从没有想过要离开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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