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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长生心不古_分节阅读_96(2 / 2)

手下意识地就去摸颈间的玉哨子,脑中也想及岑玺手腕上用红线穿的玉钥匙,没法看到玉牌的实物也不能来作比较,不知是否真的质地是一样的。

转念一想又觉就算是也不能肯定洞主人说的三玉是否这三样,而那王印又指的是什么?

心中盘绕这些细思难解,目光却游离在画上。突然间我所有的思维都顿住,视线也定住,灼灼瞪着那灰袍人身后的青铜门。

我想无论是我还是庄主,都被一个大环境概念给左右了,以为画上显示青铜门内的场景就是为了表述这桩事是在此处发生的,殊不知青铜门本身才是画的重点。

而在之前我阴差阳错地依靠眼力与幻觉的结合,将门外的阵法看出并由古羲破解,只当就到此为止。我们在青铜门被推开后,所有的注意力也都被那光如明镜的石壁以及顶上的宫灯,还有突然而飘扬出来的洞主存留的语声给吸引,根本就没有回眼去看一下青铜门的背后,哪怕我还曾经一度爬上过门去。

原来,在青铜门的背后与门前一样,刻满了纹路。

而这些纹路......我闭了下眼,再次睁开时就将目力看进了纹路间,同样的那些线条开始从平面上跳跃出来,在空间里开始排布成列,当它越排越成型时我也越加惊异,甚至心跳逐渐加速,到最后我整个人都僵硬地背靠在石壁上。

似觉有人在推我,恍然转头看到一张熟悉而英俊的脸,惊喜出声:“古羲!”可当我定睛细看时,那张英俊的脸在逐层剥落,露出真正的面目是苍老而颓废的脸,原来是庄主。

这时他正吃惊地看着我,下意识地抬手抹额头,发现全都是汗,可以说这时我是汗流浃背。庄主问:“小姑娘,你刚才怎么了?”

我疑惑地看过去,听到他说:“你明明低着头在看羊皮卷的,突然间就把它给丢在了地上,然后手舞足蹈地不知在干嘛。我唤了你好几声,也没见你正常回来。”

微赧,这是我在入神后常有的状况,古羲就见过好几次了。被眼前的老人看到了,估计还以为突发病了呢。

我别扭地转移话题:“没事,羊皮卷呢?再给我看看。”

庄主有些迟疑地问我:“真的没事吗?”他的掌却揣在衣兜前面,看这神情是怕我再“发疯”而毁坏他的羊皮卷画。歉意地再开口:“我没事了,刚才是想起一个事走神了,你再给我看一下画,没准能够找到出路出去。”

庄主一听立即把羊皮画卷又拿了出来,急切地问:“真的能找到回去的路?”

我微蹙了下眉,勉强点头。不想再与他在出和回这问题上纠结,取过羊皮画再仔细看那青铜门,这次我的思路比刚才更清晰,也能掌控住情绪。等脑中都过滤一遍后收起羊皮卷,本想还给他但想了想问:“你和我一起走,能暂时让我拿着它吗?因为有时会需要比对路线。”

庄主想也没想就点头同意了:“你能看懂就你拿着,我看了三十年都没看出究竟来。”

其实我心中还是没有底,即使看到了那个空间回路图。

没错,这扇青铜门的背面纹路是这六十四洞的回路图!如果在最初我肯定还看不出来,但在一人独自走了近两小时又转换过很多次不同裂层空间后,有些痕迹就浮出了水面,比如每次出现裂层时的角度。门上纹路没有标其洞穴,但将裂层界面的斜线与直线分标了出来。以我的目力以及对图案的敏锐程度,只沉定片刻就找到了此时我与庄主所站位置。

但暂时我还是没法找到正确的路,因为这张隐形的地图就像是最繁复错乱的迷宫游戏,而我们身处在最不起眼的点上,哪怕能看到出口在哪,要达到那里不知道得走多少弯道才可以抵达。不过我却是可以瞧出最初与古羲他们分开的点,发现那处虽然离出口较近,但是支路裂层很多,短时间内也找不到通往出口的道。

心思流转,也不知他与秦舟是否已经走出去了?赶紧收念,知道自己一旦想起他情绪就会失控,而且以他的本领加上还有秦舟在旁,应当不至于轮到我来担忧。

在与庄主正式启程前我想了一个办法,让庄主找一条绳子绑在我和他的手腕上,这样即使会有先后走入幻层的时间差,那也不会被隔断空间。当然,前提是我们的距离不能隔的太远,否则不管绳子有多长多牢固,恐怕最终的结果都是崩断。

第一卷:无根简书第184.陈年旧事

不过要找绳子可真叫犯难,九月天都还很炎热,大家身上也都穿得是短袖。最后庄主把自己的皮带给抽了出来,在自己的手腕上牢牢绑上,我也将另一头绑缚在自己手腕。

抬头间看着庄主那张脸,到底还是没忍住:“我能问你一个事吗?”

可能是因为我说能带他出去取得了他的信任,所以完全没有防备的神态:“什么事?”我将一直揣在兜里的东西摸了出来,顿了顿,问:“你见过这只烟斗吗?”

庄主愣了愣,他定然以为我要问的肯定与眼前这情况有关,却没想到我的问题会忽然跳跃到别的事上去。他低头来看我手中灰黑的烟斗,端详了一阵仍旧神情茫然地道:“没有见过啊,这是......”

我安静地默看着他,忽然就笑了。

庄主疑惑地问我:“你笑什么?”我失笑着摇头:“庄主,现在就只剩我们两人了,出不出得去还不知道,其实你无需伪装下去了。”

有些事挑明了说,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着。沉顿的数秒,空气微凝,但很快就见庄主脸上茫然神色敛去,目录精光直直看着我。

这才是本来的他!而不是刚刚那唯唯诺诺的人。

盯视了我数秒后他问:“为什么认为我在装?”

既然挑破我也无意隐瞒:“当一个人能隐忍二十到三十年,只为达成一个目的时,这人首先心性是坚韧的,不至于这么容易就被现实给击倒。然后,既然圆台处能看到这个山内所有地方的场景,那么我在那块有回音石地方捡到烟斗这事你们在当时肯定都看到了,所以刚才哪怕你佯装着问一下也比全然否认要效果好。”

庄主闻言笑了,“小丫头眼睛和这心思倒是利,我也不瞒你,确实曾见过你手中那烟斗的主人,但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应该有十几年了吧。”

十几年?我的眼睛一亮,这与老爸离家的时间点是吻合的。

“那你可还记得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后来又去了哪吗?”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急迫,虽然在我特意问出这件事时已经让眼前这精明的老人心中有数。那是一双历经沧桑又看透人世的眼,很多东西无论是浮在表面还是沉在暗里,都很难逃过他的眼。

只见他眼神一闪了道:“来这里的人无非是为了两种目的:一是为财,二是为名。我不惜花重金广纳能人异士,图的是想让他们帮我破解圆台上的奇门遁甲阵。但前前后后暗地里来了不少人,却始终没有人能破得了,我甚至一度都绝望了。”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苍凉悲哀,可我无心去感怀那些,有个疑一直掖着不敢问的也必须问出来:“之前你说这些人都留在了圆台底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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