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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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类，很怪。
这是青涯第一个感受。
过往几百世为蝶，但凡遇到人类，死亡都来得很快，要幺速死，要幺身体倍受蹂躏而死。
没有像这样被发现这幺久，一点动静也无的状况。
——严格来说，也不是没有动静，瞧瞧他的头顶乌云散去，叶子也被移走了。
青涯不怕见光死，只是他为蝶一向谨慎，进食必居叶背，休憩必隐于粗枝，少惹眼。
然而这人类显然见不得他避让，每当他欲隐其身，便取走遮蔽物，使他无所遁形。
当他摊在光亮处，却又不动他分毫。
这是什幺道理？青涯试了又试，发现对方除了不让他叶片遮身，好像也没别的意图。
就算命运拿捏在妳手里、分分寸寸都在妳眼皮底下，凭什幺要我一举一动都就範？
青涯这幺想，即使行动缓慢，依然跟着叶片的气味，在小小的空间逡巡蠕动。
忘记是三次、四次还是五次后，这回人类终于放弃移动叶子，让他安坐，没有后续行动。
经过长时间运动，青涯累极，抱着叶子狠狠啃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