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见现在自己的表情如何,但我敢肯定,心里情绪是很複杂的。「是……喔。」
我不知道该用什幺心态去面对。
脑子一片混乱。姊姊怎幺能够如此神态自若的讲出这些话?怎幺能在我面前表现得一副轻鬆?明明她自己也不好受,却把所有情绪都隐藏起来。
可我也和她一样,习惯掩饰自己的内心。可能因为是姊妹的关係吧,都不想让对方担心自己,即便再苦再痛,也绝不允许波及到家人身上。这是解决事情的方法里最笨的一个,而我们,却都选择它。
「让妳失望了,对不起。」
「嗯?没有啦,怎幺会失望呢?同性恋虽然还没能普遍被接受,但是这也不是妳的错啊。姊姊如果幸福,那幺我也就幸福。」
她怜惜的摸着我的脸,泪水在眼眶打转着,用一种极为轻柔的语气道:「对不起……」
而直到在学校顶楼遇上了石东奇我才知道,那时候姊姊说的对不起到底是什幺意思。
『妳姊姊她很担心妳。』
知道我因为她的关係在学校吃了不少苦头,自己却无能为力,她很担心、很自责。
我是一个忍耐力变态强的人,就算他们曾经把我反锁在空无一人的视听教室里一个晚上,隔天我还是能够照常上课。
爸爸长期在外地工作,妈妈也时常飞去美国照顾患有心理疾病的外婆,我不想再带给他们任何的负担或麻烦。还有姊姊,在大学都过得水深火热,我是疯了才会告诉她这一切。
能忍的我就拚了命的忍,能撑的我就咬紧牙关撑。我不允许,绝不允许,因为任何不必要的坏事而破坏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
至少我是这幺认为的,美满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