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宴席,如此和谐之景怕是要被淹没在浪涛之中。
天又逐渐昏暗,夜幕吹起凄风萧萧,暖轿内藕臂从容的掀起帐帘,文璟舒眉眼间清冷依旧,鼻息稳妥不显疲惫,接着眸里几丝阴冷锋芒乍现,纤细身躯又安分藏进轿内。
「怎幺了?」白思媛正闭眸养神,听着文璟舒细微的动静心中不由得燃起一片好奇,「外头有什幺?」
而她深深凝视着白思媛迫切而好奇的模样,抿嘴沉着心绪摇了摇头,接着却又偏过头往外望去,若有似无的暗示着白思媛。
后者看着这反应,以双耳聆听着外头声响,鸟鸣、风声,除却抬着暖轿的下人,还有着另外一群规律整齐的脚步声。
白思媛紧皱着眉头,打算在这些脚步声接近时向外冲去,却发现这群人仅仅是保持距离的行走着,尚无威胁,她瞧着江芝琳陷入熟睡的模样,又打探着文璟舒的意思。
而文璟舒也仅仅是拂过墨髮,静观其变,方寸不乱。
她们各有所思,思索未来一片迷茫,何去何从。
提着如卿月般皎洁的裙襬,她独自被寡淡包围,纤细身影落坐在客栈里的望月亭中。
心中焦虑不减,离了枕逸居碰上了江芝琳,出了山又惊觉后头来者紧随不去,她现下已经入了京城,尚未进宫,已然是如履薄冰。
她还有白思媛陪伴,如此想着又是一重力量,此刻她又不得不呢喃起那个叫她担忧的名字。
夏煦,妳在哪?可还好幺?
一旁一抹墨色身影伫立在饮醉亭当中,夜下凝月,他颀长身姿沐浴在月色当中,面貌温儒尔雅,一对褐眸深邃暗藏锋芒,菲薄唇瓣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眉眼间冷峻浑然天成。
雍容风雅,气宇轩昂。
明月清风下,饮醉而望月。
亭中遥遥一相视,深沉淡漠各佔一隅。
严冬日日逼近,寒风又在岁月刻下凉薄一夜。
一夜,又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