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受害人。现在他是铁了心,要从这只狐狸的嘴里,把他那些七拐八绕的心思给抻直了。既然已经掉进了沟里,那他总要弄明白自己是怎么掉下去的。如果这只狐狸竟然不肯配合着坦白交代,那……那他可是要施些小小的不入流地手段了。
“轻尘。你有无想过。你这么说。小容最后若是不信倒还罢了,他要是真的认同了你的说法,只怕反而添了许多烦恼。难以再和燕凛相处。而你不是一直赞同他留下的吗?”
风劲节蹙眉。以小容的身份地位,什么以色事人,什么误国害民的罪名非议,倒是没有什么人敢往他头上套的。只是以往小容心无杂念,自是自自然然就可以留在皇宫,自自然然地接受燕凛的一切关怀。燕凛时时来,他便很欢喜,燕凛因为乐昌生子,整整五天没有来过一回,他也绝不会在意。可如果他真的认同了方轻尘所说地情爱之论,真把自己置于一个爱人的地位,再回想自己的立场……
整天无所事事,留在皇宫的某一处殿阁里,等着皇帝在处理国政,陪伴妻儿之外抽时间来……看他陪他……这也太过不堪了一些。
这些让他一直犹豫着不愿点醒小容地事情,他不信方轻尘就想不到。
方轻尘摇摇头:“我不是支持小容留下来,而是支持的是小容按照自己的心意做决定。小容怎么决定,是他自己的事,我只是想给小容照个亮,让他将周围那些边边角角,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然后再做决定。”有人的皮太厚,所以打得当然要够疼,效果才到位……他当时不那么说地话,能一下子就引起小容地重视吗?掰开揉碎了正常去和小容解释当然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也太费口水了些吧。很多事情,他相信,在最初地震惊混乱过去之后,以小容的心性,自然是能想得通,那他又何必还多浪费那许多唾沫。
本来他也和风劲节一样,看出了些苗头,但并没有觉得有必要多事。
这几天来,看着小容和燕凛的相处,极温馨极自然极美好之余,也有一些细微之处,总是让他微微失神。那些拥抱扶持时地眼神,分果共食时的笑容,亲手为对方理衣整发时的神情,那些极细微,极容易被忽略的细节……
燕凛自己尚且懵懂不觉,方轻尘数百年辗转皇家,多涉情爱,却从那微略的熟悉感中,敏锐地察觉出,他待容谦,只怕是已经有超出单纯的父子师徒那种孺慕之情的意思了。
只是反正燕凛自己不觉,容谦则是完全没感觉,而他们在一起时,相处又是如此自然温馨,那他又何必将事情弄得复杂。就这样模糊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临时决定要耸人听闻,却实在是这一场对乐昌的陷害,深深警醒了他。这两个人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上,却还是毫无自觉的话,简直糊涂得让人受不了。
以前的小容,在表面上还是先把燕凛当成皇帝,后视做自己照料的孩子,在礼节上,规矩上,多少都还遵守着君臣地规范。而如今呢?
一个男人,住在皇宫里,还是住在皇帝的寝宫里。最初他伤重,不能移动,倒也罢了。现在他也能走了,也能动了,却还是没想到过要搬家的问题。这样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月了。皇帝守着他的时间,比守着老婆儿子,比处理国家政务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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