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自己看不见,听王谢形容林虎峰与裴回相处得颇不错,两个人说笑打闹,那神态举止十分有趣,如今自己看得见了,希望还能看到这场面。
如果王谢肯让自己起来活动活动,能和大家一起吃饭就好了。少爷老妈子管得太多,他抱怨耳根听出茧子了,对方还可恶的用舌头去摸,若不是他不能动若不是他不能动越陌觉得耳根磨出茧子的地方,已经红了。
公子,今日中午想用些什么?菲菲问。
越陌想了想,语中带笑:多做些手擀面,六份还是七份罢。除了我那碗,别的都筋道些。他有八成把握和宁林二人见面了。
宁芝夏赶着车,行走得慢,等来到于飞庄前,王谢已经很是隆重地迎出了门口。
重芳。宁芝夏还是那身姜黄色宽大斗篷,下得车来,拱手为礼。
芝夏兄。王谢微笑还礼,我已准备好为芝夏兄接风洗尘,请。
宁芝夏微微点头,目光投向小康,先微微一怔,随后醒悟:义眼?
正是,漂亮许多不是么?
确实。宁芝夏表达喜爱的方式十分简单手伸进斗篷,出来时多了一串玉色项链,由十数个小小圆环首尾连接在一起而成,那圆环仔细看去竟是寰椎?
王谢当然认得,环状薄薄的骨头位于风府穴之下,哑门穴之上,看大小这是动物的,想到宁芝夏北上,果不其然宁芝夏道:貂寰椎。
顿了顿又道:车上还有几块雪兔皮。
多谢多谢。王谢逗着小康叫宁芝夏叔叔,小康谢谢叔叔。
宁芝夏此次过来,一是生意,二想探望一下王谢的情况,失去爱人之痛他没感觉过,但失去家人,对他来说刻骨铭心。更何况这是仇杀,王谢虽然拿到仇人头颅,但心中的空荡荡并不容易填补。忙碌于行医教书是一法,裴回和小康亲情牵扯又是一法,自己能给他找些事情,也未尝不是一法。
他肯定王谢可以从阴影中走出来,只需要时间。
而这时间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迅速些?
不错,此时的王谢,不复之前消沉冷冽,笑容并不生硬,没有隐藏什么郁色,说话也很是亲切自然是掩饰太好还是返璞归真?
裴回中午结束坐堂,看看病人出去了,自己站起来揉几下腰,走出小小隔间旁边突然伸过一只手臂,勾着他肩膀使劲一转一带,裴回就觉得眼前一花,两条腿离了地,一声响亮的容翔!耳边响起,随即整个身体被颠了颠,容翔你还是那么轻哎别抓我头发!
哎哎哎等明白过来,还在挣扎的裴回就僵住了,自己被林虎峰一手揽着肩,一手托着膝弯,抱在半空,而自己的一只手插在林虎峰的发髻间。
虎峰?你怎么在这里?
林虎峰乐呵呵地,又掂掂裴回,打从第一眼看见裴回,他就想知道这位瘦瘦的小裴先生有多重,这次一见面起了促狭之心,忍不住就直接把人抱起来掂量了掂量。
放我下来,幸好今天秦姑娘不在,不然被她看见就尴尬了。裴回不生气,只是有点无奈。毕竟他在林虎峰面前以长辈自诩,虽然曾经钻进对方怀里哭过,可那时候谁还计较。
秦姑娘是谁啊?林虎峰追问。
重芳安排她跟着我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