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回是不希望他走吗?
那句没有来由的自问自答还在耳边,苏尺一开始不知所措了。
第二天,苏尺一醒得很早,他走到窗边看着那片熟悉的绿色,又想起刚来那天,他怀揣一身的迷茫四处张望。而现在,他已经习惯了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醒来,耳边只有鸟叫和风声。
换掉睡衣下楼,冰箱里还有昨天的剩饭,苏尺一想了想,又拿了两个鸡蛋,青菜,腌好的叉烧。剩饭炒热,淋上蛋液,适当地加一点酱油和葱花,翻炒几下后加入烫好的青菜和叉烧,叉烧就做好了。
苏尺一转身又拿了两个杯子,倒入牛奶,准备放进微波炉里加热。这时,李亦回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了,他走到苏尺一背后,探着脑袋问:“早上吃什么啊?好香。”
苏尺一双手捧着杯子,回过头:“炒……”
这一回头,两人脑袋就撞到了一块,“砰”一下听起来特别狠,苏尺一感觉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李亦回倒是反应快,立即接过快要洒出来的杯子,放进微波炉里扭了个两分钟。
苏尺一揉着头,说:“谢谢。”
李亦回看着他:“没事。”
空气又安静起来。
苏尺一扭过了头,把炒好的饭装进两个碗里,摆上筷子,李亦回自觉地端了出去。
沉默地吃完了早饭,苏尺一提着行李,坐上了李亦回的车。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只是到了目的地,苏尺一下车的时候,李亦回像是想说些什么:“你……”
苏尺一停住了手,回头看他。
李亦回笑笑:“没什么,你去吧,有事打我电话。”
苏尺一扭过头,开了车门,走向那个他熟悉的老旧小区。
苏尺一还记得他怎么找到这个小区的。
那时候他为了找到一个便宜的、又离张文良公司近一点的房子,每天下了班就四处跑旧小区。只有这一处房子安静又隔音,最适合张文良练琴。
没想到一眨眼五年过去了,他就离开了一个多月,连路都差点走错了。
房东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妈,她扔给苏尺一一串钥匙,告诉他这个房子还有两天就到期了。
苏尺一把那串钥匙攒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几下,才抽出那根黄色的钥匙打开绿色的铁门,再拿出一根大一点的银色钥匙,打开那道脱了皮的木门。
房子里很安静,没有一个拿着吉他的人。
苏尺一走进了卧室,四处看了一圈,又走出来,在厨房里扯了一个垃圾袋,接着他又在床底下拉出一个行李箱。书桌上的合照被他通通扔进垃圾袋里,一些衣柜里和张文良一些买的情侣装也通通扔掉,这一会下来,行李箱里只装了有五六件衣服和几本书。
扔了几大袋垃圾之后,天色竟然已经全黑了。
苏尺一忽然觉得累极了,他甚至没力气看会电视,或者叫个外卖,他需要一个柔软的被窝。
他看了看卧室的床和沙发,从衣柜的顶上拿出一床干净的棉被和床单,铺在客厅的地上,脱下外套团成团垫在头底下,就这么闭上眼睡了。
打地铺并不舒服,又冷又硬,害他做了好几个梦。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