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异物在全部汇集到喉咙中部后快速上移,似乎赝品捂住他嘴上的手吸引它一般,那异物一路伤害着他的食管、喉头、口腔、舌头、牙齿……,岳冬的手也跟着那东西一路上挠,连抓伤赝品的手都不自觉。直至它落入赝品手中,他才觉得救。赝品才松了手,带走了那个痛苦之源,岳冬的头也因没了拉力而栽在地上。接二连三的磨难,使他身心俱疲,昏昏沉沉的他难抵倦意,意识渐渐没入黑暗。
这一觉,岳冬睡得很香,没做噩梦,只是临醒时,意识恢复,心中的恐惧再度揭起,使他安稳的一觉以惊醒完结。
岳冬猛然坐起身,神情怔忪,看自己、看周围,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直至发现赝品坐在桌边,才醒悟。岳冬身子已被料理干净,衣服整齐的坐于床上,可他身处的不是自己的睡房,而是赝品的房间。想起浴室一幕,他心有余悸,身子又开始打冷战。
赝品见他醒了,起身,拿杯茶走至床前给他。岳冬见赝品面无喜怒的朝他走来,又是背对烛火更添阴森,本就心慌的他见赝品手中半满的茶更是畏惧,生怕又是什么让他生不如死的东西,岳冬大骇的向床里躲,避开赝品的好意。
赝品也没强迫他,站在床前凝视他一阵后,叹道:“以为是我害你?”
岳冬不语,可他满眼的戒惧,一身的颤抖已经透露他的想法。赝品无奈:“也罢。这才刚过一更天,离天亮还早,你在我这歇息,有什么明日再说。”
赝品转身预原路返回桌边,想起什么回身对岳冬说:“你别又落下什么毛病,饮水可是为了生存。”赝品说完,自饮杯中茶,将茶杯放于桌上开房门出去,外面的太监将门关好。悉数一阵脚步声后,外面寂静下来。岳冬自始至终都保持一个姿势,蜷缩在床角,没有动弹。
赝品的安慰在他听来暗藏威胁,他只有几个时辰可以喘息,天一亮赝品又要怎么折磨他?被受害意识侵蚀的岳冬,越想越绝望,不禁双臂抱膝埋首而泣。
咯吱咯吱。突来的声音惊扰岳冬,他猛然抬头,屋中并无异状,唯有烛火摇摆不定,原来是未关实的窗被风吹得作响,而屋中的烛火,被风戏弄的忽明忽暗,连带屋中摆设的影子因烛火的摇晃也跟着变换姿态,犹如跳舞的鬼魅嘲讽那在风中挣扎的火苗。岳冬盯着眼前的场面出了神。一个人的夜最容易思维狭窄。什么妻儿、什么家人,已经入不得他的心,他脑海被那惨痛的回忆填满。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明日等待他的又是什么?他凝望那个在风中垂死挣扎的烛火,不自觉将自己搂的更紧。
透过忽明忽暗的火苗对面的墙上似有什么在向他招手,呆呆望去原来是一把剑,让岳冬看的入迷。
“……你若被砍掉头也是会死的……”
是谁说的这句话?这已经不重要,若真如此他就不用忧恐明日的未知。他已经熬的够久,他好累,好痛,他已经不想在坚持下去。望着那把沉重的宝剑,似是看到通往救赎之门的钥匙,岳冬被迷魂般下了床,直直的朝挂在墙上的剑走去。慢慢伸出手,轻轻摘下来,因激动而颤抖的手缓缓拔出它。转过身,对照烛火,剑身反照阴冷的寒光,在岳冬眼里却成了希望之光。被死亡的美妙迷住,他不畏反笑。剑鞘脱手落地声,寂静中听了骇人,却入不得岳冬的耳。他眼中除了那把明晃晃的利剑再也看不到别的。他双手用力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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