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门主听得眼神闪烁,也不知是因为哪一句话,“你想说本座走的这条长生路的方向可能是错的?”
“不,对于这个本王并没有发言权,”阜远舟浅笑盈盈,眸中捉摸不定的暗色在渐渐加重,“本王只是想告诉你,‘血承’虽然可以传承,但是它太恋家了,起码在一个人身体里待个四五十年才肯走,而本王身上有四个人的‘血承’……”
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完整,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尾音。
别人都听得如坠云雾,宿天门门主却是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不但不怒,饶有兴致地笑了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说起狠,这点桀儿不如你。”
“也许是因为本王在乎的东西没有他那么多,”万千教众,慕容桀都要一个一个在乎过去,他是狠,可惜不够狠,不然二十年前殊死之战他下决心一决死战,那么一切都已经灰飞烟灭了——可惜他赌不起教众们的性命。阜远舟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也许是本王能够牺牲的东西不多。”
慕容桀可以牺牲得起他的阜徵,阜远舟却牺牲不起他的阜怀尧。
“所以,”阜远舟的笑容已经完全隐没了,只剩下微微扬起的嘴角,这个动作让他的轮廓更加透出一种逼人锋锐的感觉,“闻人门主,再一个二十年,你也等不起。”
他这句话几乎和挑衅相媲美,宿天门门主却是挑了眉头,低笑出声,“本座倒想看看,比之桀儿,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阜远舟淡淡地道:“你马上就会知道的了。”
的确是马上。
因为就在他话音落地的一刹那,一声震天巨响忽然从远处传来,一下子吸引了在座所有人的注意力。
“塞北李家的轰天雷?”苏日暮不仅熟知各种机关阵法,更是熟悉各种武器暗器,光是听声音,立刻就能判断出来这是什么了。
江亭幽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阜怀尧微微抬了抬眼帘,和旁边的白鹭交换了一个眼色。
白鹭不着痕迹地朝他靠近了一步。
阜远舟和宿天门门主的目光也是慢慢朝那边看了过去,只能依稀看到有烟雾升腾起来——那是铭萝庄大门的地方。
这么大的动静,恐怕方圆百米之内都闻到了风声,整个铭萝庄都热闹了起来。
宿天门若有所思,“你的人?”
阜远舟勾起一边嘴角,“武林同道齐心协力罢了。”
眼神重新回到这个年轻王侯俊美无匹的面容上,宿天门门主耐人寻味地道:“玩弄人心这点上,本座自愧不如你。”他喜欢叫人悲伤、恐惧、绝望,但是这个人总是能利用别人的心理,兵不刃血地达到他想要的目的——就像是当初在帝位之争中布下的那个惊天大局,连天仪帝都输了一筹。
阜远舟不为所动,“拜君所赐。”若是有机会的话,谁不想平安喜乐一世?
对于这句话,宿天门门主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了,“所以解药,你想硬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