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不叫他们来家里,只是在外面一起谈谈诗书时事,品酒赏花,他外表看着温和,实际上并不是一个容易走近的人。
“又是那个只会掉书袋的酸腐虫找你吧?他可真烦人,咋总找你啊?”卫成有点不高兴,嘴里嘟囔道。
“咋说话呢?”西远照卫成肩膀拍了一下,然后将卫成的头发拢在手里,拿布巾细细擦拭。西家的孩子,头发都不长,只留到刚够扎起来的长度,虽然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也不是一点不能修剪,西远很讨厌长头发,又没法,就尽量剪短,几个弟弟也是。
卫成的头发很浓密,一把抓不透,西远擦了一会儿,又换了一个布巾擦,然后拿着梳子,慢慢给梳通顺了。卫成很享受这个过程,也不看书了,眼睛眯着,像个打盹的小虎崽。
“本来就是嘛,说话酸了吧唧的,还觉得自己学问挺高深,跟我们傲的很。哥,你不和他们一起不行吗?”卫成一手抱着哥哥的腰,把脑袋移到哥哥腿上,头发已经半干了。
“哥就不能有两个朋友了?你不就是觉得,散学回来没看见我在家嘛,咋,心里不自在啦?”卫成那点小心思,西远还是了解的。
“我和小韦白天得去学堂,就晚上能和你说会话,你还没在家。”卫成闷声道。
“好,以后哥白天出去,你们散学前指正回来,行不行?”西远用手指一下一下梳理着卫成的头发,顺便给按按摩。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得做到。”听西远答应以后会早回来,卫成高兴了,跟哥哥撒欢。
“做不到你能把我咋的?”西远用手打了卫成一下,卫成没当回事。
“哥,”
“嗯?”西远随口应了一声,卫成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啥。
“哥,”
“哎,啥事?”卫成又没下文了。
过一会儿,“哥,”卫成又叫了一声。
“啥事快说,哥哥哥的,你这是老母鸡下蛋那?”西远拍了拍卫成的脑袋。
“哥,不能让秋阳哥来先生这儿读书吗?”卫成仰起脑袋,看着哥哥,“你不知道,前几天我和小韦回家种玉米,见着秋阳哥了,我觉得秋阳哥老可怜了。”卫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秋阳是哥哥的朋友,卫成跟秋阳相处的也很好。
“那两天我们在地里忙活,秋阳哥看见了,赶上他们家干活歇气的时候,就跑咱家那边去,坐在那儿也不说话,就听我们讲。”卫成看了看哥哥的脸色,抬手揪了两下西远的鼻子。
“好好说话。”西远一巴掌把卫成的手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