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勇,冲锋陷阵以至身受重伤。本王最敬英雄豪杰,小将军果然是将门虎子,豪气干云,本王先敬你一杯!”他神色凛然一饮而尽,随后看着有些愣怔的凌云聪认真地问:“战事……很激烈?”
凌云聪原以为又会看到登徒子模样的司马逸,谁知他竟如此正色,且满怀沉重和仰慕的样子,顿时令凌云聪觉得他“正常”了很多,也让凌云聪放下心来。随即勾起被王豫章无情出卖的恨来,忿忿地说:“我们只有三万人!原定的支援却迟迟不到!若非成节度使和高将军,凌家军已不复存在!”他紧攥着酒杯,想起当时酷烈的战斗,身边不断倒下的兵将,父将沉痛的疲惫,眼前又是一片血红的迷雾。
司马逸自是知道这段官非,但此时听凌云聪沉重地细细道来,却有种代入的切身之痛,身临其境般感受到绝望的坚持,誓死的悲壮。
他起身给凌云聪斟酒,坐下给他布菜,想揽住他的肩,却克制住了。只是再次举起自己的酒杯,用了然而痛惜的语气劝慰道:“凌家军忠勇,父皇已广诏天下。凌小将军必也将如凌将军一样,名扬天下!”
凌云聪有些赫然,却骄傲地扬起了下巴,看得司马逸更加心痒难耐——他还是第一次如此克制自己,因顾及他人的感受而努力压制心中的欲望。
“凌云聪……”
“?”
“……本王可以再请你喝酒么?”
凌云聪惊觉司马逸已在自己咫尺之遥,再想避又觉得已经失了开始时的立场,不禁有些窘迫地说:“只要是好好喝酒……”
“怎么就不是好好喝酒了?”司马逸笑得非常促狭,人又靠近了一些。
凌云聪招架不住地往旁边躲着,声音已有些气恼:“请王爷自重!”
司马逸审势度情,不想闹僵,起身坐回自己原来的座位,笑道:“凌云聪,本王很欣赏你。”
“谢三王爷抬爱!”凌云聪松了口气,心中已不像三年前那般气恼。他觉得这个风流王爷虽然时时有些轻佻之态,却非霸道之人,并且也和二王爷一样,对凌家军颇有支持之意。他就算还未彻底明白军与政的关联掣肘,也已不再是白纸一张,本能地不想为凌家军多竖个敌人。
司马逸瞧出凌云聪的松动,自然是趁胜追击,投其所好地畅所欲言,最后就真是把酒言欢了。他和严肃缜密的司马遥不同,挂着风流王爷的名声和各色人物周旋惯的,投其所好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凌云聪正当意气风发之际,自然对挥斥八极的慷慨豪迈十分向往,随着酒意渐浓,凌云聪对司马逸已大起知己之心。
凌云聪醉了。司马逸看着他粉面桃花般的俊俏模样,忍不住轻轻捏了他一把。褪去锋芒的凌云聪睡得安静如同稚儿,让司马逸越加觉得欲罢不能。
之后数日,司马逸总有各种借口,邀请凌云聪喝酒。凌云聪见他再未露过调戏之意,且相谈甚欢,也不再有抗拒之心。相比司马遥始终高高在上的关怀,司马逸朋友般的亲切随和更对凌云聪的心思,数日下来,已然一扫之前关于司马逸的所有印象,直以知己相对了。
腊月十八,和景帝悯妃一同拜祭过母亲的司马逸请凌云聪参加他们的家宴。景帝看着相处融洽的司马逸和凌云聪,也是颇为喜欢。悯妃则深意地多看了他们两人一眼。
饭毕,司马逸邀请凌云聪畅游西山,两人双马,只让侍卫远远跟着,渐渐转入玉树琼林一般的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