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南边低凹的小山坡下，伏低身子躲起来的娄灵，拉着缰绳，小声训斥着同样跪在她身边的卷耳：“快卧低，你干嘛突然摇头晃脑？险些被他们发现。”
看着卷耳哀怨仿佛在说她不识好歹的眼神，娄灵苦恼的教训卷耳道：“我不能见他的，你再这样不听话，过了十五我就把你给卖了。”
卷耳一听此话，干脆的站起来，将两个前蹄凌空一抬，仰头冲着苍穹长啸一声，绝尘而去，留下娄灵在原地发愣，感叹卷耳比她还大的脾气。
待看清楚卷耳离开的方向后，娄灵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因为卷耳去往的方向，正是师兄他们刚才离开的方向。
娄灵迅速起身，她顾不得拍掉身上沾着的泥土干草，急忙点枝借力，御风而行，径直去往了与卷耳相反的另一个方向。
娄灵浑身燥热冒汗，心也在扑通直跳，脑中唯一的念想便是不能让师兄看见她，否则之前的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她要怎么解释她偷跟着他，却又不出来见他。
……
华祝骑着卷耳折回娄灵刚躺过的地方时，娄灵早已不知所踪。
华祝抓起一抔被娄灵压过的还留着她体温的黄土，手指一张，黄土从他的指间如数滑落。
“灵儿！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为什么？！”华祝冲着林子四面八方歇斯底里地喊叫声，惊起林中雀鸟无数。
他的愤怒哀伤之气自体内迸发喷涌而出，震断了林中树上的枯枝，激起了地上腐化的落叶。空中无处着落的黄沙漫天狂舞，就连卷耳也在地上不安地磨着它的马蹄，发出呼哧害怕的声音。
整个枯林被华祝强大的气压包裹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天崩地裂，被他毁于一旦。
华祝久久呆滞凝望着娄灵离开的方向，过了好半晌，他才收敛起自己的内力与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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