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无法形容的沉默,直到我的眼泪不再拼命往外涌,直到它们全部干涸在我的脸上留下横七竖八的泪痕。
阳朔动动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小瓶什么东西推到我面前,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难得很温柔地和我说话:“喝了它吧,我知道你很想从这里走出去。”
不用多说,阳朔带来的东西正是我每天都在喝的催吐剂,他在帮我从这里逃出去。
“你何必这么好心?”就算下贱,我的骨子里仍保留着几分倔强,尤其我不需要阳朔来可怜我,“我一辈子都被关在这里岂不是正合你意?起码不会有人再对你苦苦纠缠。”
“不要和自己怄气。”阳朔的教养真是好得没话说,面对我的尖酸刻薄他总能处变不惊,“我知道你受够了那些治疗。”
“那也用不着你来管!”我大吼一声,推开椅子匆匆逃进了浴室里,“砰”的一声将门关上,顺便反锁。
再多一秒钟,我就会原形毕露了,我不要在他面前那么卑贱,我不要苦苦哀求他,我不要。
我控制着自己的手不要去打开浴室的门,耳朵却不听使唤一直全神贯注地注意着门外卧室里的动静。
我其实期望着阳朔能够走过来拍门叫我几声,或者他要离开也会过来和我隔着门道个别,可他什么都没做,径直离开了房间,关门那一下的动作尤其暴力,似乎在告诉我他已经走了,我可以出来了不用躲在浴室里。
2014—09—20
作者有话要说:小伙伴们久等了~
☆、第十六章
当荣昕推门而入的时候我正虚弱地趴在浴室里的马桶上吐个不停,几乎要把黄疸水都吐出来,心里的恶心感觉史无前例般强烈,身体疲软无力,头疼欲裂,整个人的精神也开始恍惚起来。
就算是在我接受催吐治疗的时候都从没出现过这样的状况,荣昕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想要把我从冰凉的地板上拖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荣昕如此惊慌失措,真是奇迹。
费了好大的功夫荣昕才把我从浴室里拖到了床上,他知道我不习惯被别人碰,所以再吃力也一个人把我拖了出来没有叫手下进来帮忙。
不得不说,在接受治疗的这三个月时间里,除了主治医生,我接触最多的人就是荣昕,慢慢地,也觉得他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讨厌,偶尔还能主动和他聊上几句,因为除了他我实在是找不到其他人可以说说话,在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里没有人愿意过多靠近我,就像我的身上有什么恶心恐怖的病毒一样。
我一直想不通老头子为什么这么大材小用派荣昕来专门负责看守我,像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随随便便派几个手下不就可以搞得定吗?对此荣昕不置可否,一心一意完成着老头子交代给他的任务。
把我安置好之后,荣昕去叫了我的主治医生过来查看我的状况,除了呕吐,浑身无力,头晕目眩,我还出现了发热的症状,主治医生见此状况不禁欣喜若狂,因为我的反应越剧烈就证明他的治疗越有成效。
叫了护士来给我打点滴退烧并在对我进行了一番例行恭喜之后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