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医院空空荡荡,安静得落针可闻,狭长的走廊里连鬼影子都不见一只,只余那盏“手术中”和长椅上的人还有一点生气。
手术宣告结束时已经半夜十一点,从下午三点开始到现在整整持续了八个小时,于我而言,则像是经历了漫长的八个世纪。
“手术中”熄灭,阳朔被几个护士小姐推了出来,我条件反射冲上去想看一看阳朔,张医生早有准备伸手把我拦在一米开外为病床让路。
“张医生,他怎么样了?”望着静静躺在床上被绷带缠了满头的人,心痛到无以复加。
等到阳朔被推进电梯张医生才放开我,他也一脸倦色,但是精神很不错:“手术很成功,不过现在病人的情况还不是很稳定,需要送到重症监护室观察几天,如果二十四小时之内他的高烧能够退下来就算是顺利渡过了第一个难关。”
“第一个难关?”我不解。
张医生耐心解释:“因为病人现在还没有苏醒,如果三天之内他能醒过来就算是彻底渡过危险期了。”
“那我现在可以去看看他吗?”莫名又开始心慌。
“最好不要。”张医生说得决绝,“这是为病人好,也是为你好。”
“那……”我斟酌着合适的语言,“他能醒过来的几率有多大?万一醒不过来会怎样?”
“他要是醒不过来我就会被吊销医生执照,同时还要接受医院对我擅自做主给病人做手术的处分。”张医生一脸轻松的笑,还亲切地伸手过来拍了拍我的肩,意有所指地挑了挑眉,说,“你觉得他能醒过来的几率有多大?”
“谢谢你医生!”张医生的话无异于一颗定心丸,我激动得差点手舞足蹈,虽然我可能从此都会失去自由,但阳朔因为老头子的慷慨活了下来,这一笔账,再怎么算都是我赚了。
“不用。”扶了扶有些下滑的眼镜,张医生笑得更加开怀,“要谢就谢你自己,如果不是你,我决定做手术的决心也不会这么大,现在手术成功,作为医生,我也算是功德圆满。”
“我……我只是失去过一次不想再失去一次。”我有些脸红,冷静下来才知道自己之前坦白和阳朔的关系有多难为情。
张医生点点头:“虽然我这把年纪不太懂你们这些年轻小伙子的心思,但既然已经在一起了就要好好珍惜对方。”
“我……会的。”我也点点头,实则心里七上八下,因为我完全没办法猜测接下来老头子会用怎样的手段来拆散我和阳朔。
“好了,你也赶紧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折腾了一天很累了。”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张医生向我挥手道别,“明天见。”
“明天见。”
目送张医生离开,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我就马不停蹄地赶往重症监护室,就算不能进去守在阳朔的病床前我也要守在病房的门口,老头子行事迅速手段厉害,稍不注意或许就万劫不复了。
不是我疑神疑鬼,而是我曾被狠狠伤过一次,对老头子铲除异己的狠辣手段我已经深信不疑。
如果要说谁做事最有效率,左一天敢认第二绝对没人敢认第一,这一点在我刚踏上重症监护室所在的楼层就又一次深深信服。
此时的重症监护室外十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已经把门口团团围了起来,为首那人是我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