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怔楞了两秒钟,随后就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我还当什么事呢,这不是还有我嘛,不会饿死你的。”
“你养我喔?”我佯装出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阳朔突然一本正经起来,一只手按在购物车上一只手按在我的肩上,逼近了我的脸挑着眉说道:“养你简直就是洒洒水啦。”
“咳咳,不是和你说过在外面不要说广东话的吗?”我不着痕迹地推开他,并没有因为他的这句“养我很简单”而感到高兴,反而板着一张脸。
我和阳朔曾经约法三章,在家里说普通话或是广东话无所谓,但是一旦出来了就必须说普通话,连在李继他们面前我都从不说广东话,我不想因为这样一点小小的失误而被老头子找到抓回香港,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他的魔掌,不能再被抓回去了。
可能我的反应让阳朔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他立马凑上来示好:“我一时兴奋得忘记了,别生气别生气。”
阳朔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什么在外面不能说广东话,他只是无条件地顺从我配合我,这样对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我这么难伺候亏得他能一忍再忍。
“没事,记得下次不要再忘形就是了。”我笑着轻轻拍拍他的脸,缓和僵硬的氛围。
我笑他也笑,还抢了购物车过去自己推着:“嗯,去前面看看吧,面包机有了,今天买点吐司回去明早上试试。”
“期待你的杰作。”我乐得把购物车交给他推,在旁边跟着走。
面包堆里阳朔在选着吐司,时不时回头问问我要全麦的还是蜂蜜的,我操着手在外围等他,他买什么我吃什么,我尤其好养活。
“羊角包要不要?”阳朔又开始呼唤我了。
我干脆也跟着过去,阳朔立马塞了一包羊角包给我:“你看看是要羊角包还是法棒。”
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我头也没抬,直接说道:“法棒!”
“那么硬邦邦的东西你喜欢吃喔?”阳朔的声音明显远了不少。
我抬起头想看看阳朔跑什么地方去了却正好和货架对面一个中年男人对上,这个男人的眼神太冷了,一直盯着我看,手里没拎篮子也没推购物车,看得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一股不祥的预感顿时从心底油然而生,我手里紧紧攥着羊角包几乎要把羊角包揉成一团了,男人还是盯着我看,微眯着眼,透着审视的意味,并且百分百不怀好意。
我想转身就走没想到男人却先我一步掉头走掉了,我觉得很是莫名其妙,眼神不受控制地追上了他,当视线触及男人后颈只露出了一小半的纹身时我更是惊得差点拔腿就跑,怎么可能,时隔两年多老头子居然还是没有放弃找我吗?
“怎么了?”阳朔的声音出现在背后,还伸手过来抢了羊角包过去,语气里透着调侃,“羊角包被你捏成这样就是不买都不行了,法棒就留着下次再来光顾吧。”
我笑不出来,心里沉寂多时的恐惧再次狂风暴雨一样席卷了上来,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情不自禁地颤抖着,我很胆小,胆小到不用对我动手,只要伤害我身边的人就能让我肝胆俱裂。
阳朔也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把羊角包放进购物车里就绕到我前面来查看我的状态,我想我此时的脸色肯定比死人脸还难看,要不然阳朔不会露出这样一幅吃了死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