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月自己惊魂未定,这会儿又起了疑虑,“怎么了,阿柳?”
柳横波只一味地朝李沉舟身后靠,不说话,把脸都埋上了。
这时康劫生道:“先回屋吧!”
没人有意见。
屋里,拿来药箱,康出渔给自己儿子上药,李沉舟替小妮子抹碘酒,秦楼月——康劫生本想为他做些什么,被冷淡地婉拒。其间小妮子撅嘴不语,眼帘放下遮住一双妙目,绞着双手,宛如最最孤苦无告的小动物,默默地让李沉舟给他搽额上的瘀伤。碘酒烧上去,难免疼痛,小妮子最是经不住,可就是一哼都不哼,撅着嘴,耷着眼皮。
料理得差不多,康出渔推着康劫生要走,“好了好了,这么闹一场,全都待屋里歇着去!回头五爷问起来,指不定又要责罚人!”
康劫生就道:“那也是孟营长行止不端,我们是受害者。”
康出渔哼了一声,“孺子不可教——今儿孟营长才给五爷拜了礼,庆贺冬至节,指不定谁才是受害者呢!”推着儿子出门框,康劫生的脖子还朝秦楼月的方向拧着。
门边上,康出渔向李沉舟举了手,“帮主,今儿的事还望您跟五爷说说,那孟东来匪气上来,连您都敢动手!要告诉五爷,咱们忠心耿耿,这些年有目共睹,怎么着都比个外人强不是?”
李沉舟颔首,“老康不用担心,人心横杆秤,该怎样就是怎样,我知道的,我去跟柳五说。”
这时小丁在门口冒头,“这……李爷,团座正找你呢!”
李沉舟一听,站起身,衣服却被小妮子攥住,“李大哥就要走了吗?”像小小的雏鸟,留恋着庇护他的大鹰。
而且不仅是小妮子,便连那秦楼月,脸上白寥寥,也恰这么微含挽留地望过来,嘴唇带点力地抿着,在颊上一侧抿出个浅浅的梨涡,正是个欲诉而踌躇的样子。
李沉舟拍拍小妮子的肩,“阿柳稍等,我去去就来,这头老康会安排人看守了,不叫人再随意进来……”
“是呢,是呢!”推走了康劫生,康出渔又出现,头一探,“你们俩好好待着,那孟东来敢再来,我一洋锹拍扁他!”
李沉舟又看了两个小老板一眼,往外走,心里道:阿秦那侧面,倒真有几分肖似二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