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郡王抬眼见李玮双目一亮,似是要过来继续“讨教”,便忙不迭地主动去寻了荆王说话。荆王是长辈,旁边坐着的鲁王亦是长辈,李玮自然不能上前打断他们,不多时便只得离开了。河间郡王笑容微松,并未发现角落中几个晚辈看似在饮酒作乐,实则依旧不着痕迹地盯着他。
“如子献所言,他确实已经开始回避了。”李徽道,“为了避免让千里堂兄探出异样,察觉真假二王的区别,他便是宁可被安上自私自利的名头,也须得刻意远离千里堂兄。说不得,他之后还会给自己造出更合适的理由,继续顺理成章地疏远那些试图靠近他却不值得信任之人。”
“那怎么办?如何继续打探虚实?”李璟赶紧问。
“他既然有心疏远你们,你们也不必赶着凑上去,免得徒惹怀疑。”李徽道,“顺其自然即可,咱们兄弟也不是没有脾气的,都是嗣王郡王,又何必贴他的冷脸呢?而且,你们不能试探,自然还有能试探之人。”说罢,他便望向一旁的秦承。
秦承点了点头,起身便去了后头女眷们的行宴处。毕竟他是清河长公主之子,又是未婚郎君,便是随意走动几步,也极为受女眷们欢迎。由他提醒几句,长宁公主等人早便迫不及待了,自然会寻合适的机会出手。
“……”李璟思索片刻,正色劝道,“阿兄,我早便想说了……你也跟着王致远学坏了。用那些小手段,对河间郡王又能有什么作用?咱们堂堂男儿,便是要试探,也须得光明正大地自己上阵。”
斟酒自饮的王子献听了,顿时笑而不语。
李徽斜了他一眼:“大丈夫行事,不拘泥手段。而且,内宅这些小手段,未必毫无用处。仅仅只是试探,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你若当真不愿悦娘与环娘参与其中,便自己与她们说罢。若是你能说服她们,我自然毫无异议。”
“……我若是能说服她们,还用得着与阿兄你说么?”
“明白便好。”
正月初七,荆王府宴饮。王子献并未拿到请帖,于是,李徽带着王妃独往。这一回,河间郡王来得格外早,彬彬有礼地与荆王寒暄数句之后,便借口对王府花园感兴趣,跟着荆王的长子去游园了。盯了他好几日的李徽双目微动,立在他身边的李欣亦是若有所思。
“你们首次见到的,便是此人?粗略看去,确实相貌举止没有多少破绽。但若是再仔细瞧瞧,也可发觉不少异样。常年居于下位之人,若想在短短一段时日内,假作上位之人,必定会有不自然之处。”
“阿兄说得是。不过,河间郡王显然调教有方。仅仅不到十日,此人已经从六分相像,长进到了八分。若不是我告诉阿兄,怀疑河间郡王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