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抛弃。为今之计,他只有将一线生机寄托在安兴长公主身上了。当然,他从不曾全心信任过这个堪称疯子一般的侄女,但毕竟他们早已经是同舟共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是?
“叔父,叔祖父与诸位堂叔大概也已经累了。”这时候,新安郡王李徽很是体贴地道,“不如让他们早些休息罢。宫中不是早便收拾出来几个专门用来‘待客’的偏殿么?他们正好能住下。”这专门用来“待客”的偏殿,前前后后住过安兴长公主与驸马程青,已经被废为庶人的越王李衡、嗣越王李玮、天水郡王李璟,确实是最为适合他们的地方。
“也是,那便就近让叔父与兄弟侄儿们都住下。”圣人温和地接道,“如今正是年节的时候,多些人住在宫中,也显得热闹一些。”
“……”群臣一时间无言以对,唯有新安郡王颔首笑道:“可不是么?隔些时日就热闹热闹也好。”这真是听起来极为正常,细想起来又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从新安郡王口中说出来,大概也只是很纯粹的字面意思而已罢?若是从圣人口中说出来,那便格外值得深思了!!
于是,已经无心再看驱傩的圣人便带着彭王等人回宫。大理寺、刑部与御史台的众臣则各自忙碌起来——平时他们尚有其他事务需要处置,如今却早已封了印,自然所有人都能参与到这桩谋逆案之中,齐心协力尽快结案。
至于其他臣子,留在朱雀门上陪着简国公许业一脸深沉地看驱傩者有之,跟在吴国公秦安等众臣的马车后,以身体不适为名各自归家者有之。
当正要往大理寺去的李徽经过程青身边时,忽然压低声音一笑:“姑父,‘人的境遇还真是奇妙’。上一刻尚是陷害他人的主谋,下一刻就成了谋逆案的罪人;上一刻尚是无计可施的旁观者,下一刻便是奔波劳累的审案者。所谓的命运,真是波澜起伏,捉摸不定。简单来说,便是——风水轮流转,是也不是?”
程青一时哑然,望着少年郎的背影渐行渐远,又禁不住勾起了唇角:“还以为他心性有多稳重呢,到底还是个少年郎。”就因为当初越王谋逆案发之后他说了这些话,所以这位侄儿便刻意在此时说些同样的话来讽刺他?果真是少年意气。不过,还能拥有这样的意气,可真教人羡慕得紧。
待到彭王及其子孙都被软禁之后,依然在夜宴中思索着如何搅乱宫中池水的安兴长公主才得到消息。她怔了怔,立即望向彭王妃等人,却发现她们不知何时已经被带走了。鲁王一脉的内眷此时也躲得远远的,偌大的宴饮场中,唯有她就如同孤家寡人一般,没有任何人愿意亲近。
她环视周围,冷笑一声,转身便离开了。
此案才刚刚开始,远远还未到结束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圣人:朕相信,彭王叔父是绝对不会犯叛、国、这样的大罪的。
吴国公:是啊,老臣也这么觉得,毕竟他一向都很忠、诚、呢。
新安郡王:祖父当年在的时候,可相信彭王叔祖父了。祖父的眼光,不、会、错、的。
荆王:……
彭王:(╯-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