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你们失职!”
一众太医赶紧伏跪下。
“来人!”德光帝语气沉冷,一字一字从齿缝里蹦出来:“太妃静养期间,未经朕宣召,谁也不能来打扰太妃,否则耽误了太妃养病,朕必不放过。”
说罢,拂袖而去。
不说谢太妃整个人傻了,其他人也受惊不小——温厚的德光帝一贯善忍,可忍耐永远是有个限度的,实在忍不住发了脾气,后果不堪设想。
……
谢太妃生病静养,不见外人。
沐慈从夜行卫渠道却最清楚事情真相,对牟渔道:“能把三哥惹恼也算一种本事了。”
牟渔拿着一盘红色的血玉珠,递给沐慈:“这是十多年前高蕃献上的血玉,色泽艳红如血,可惜十一年前犯边,先皇父禁了两国边贸,已经有许久不见血玉了。你看看色泽纯不纯?”又道,“太妃行事,都在你的算计当中,她果然沉不住气。不过我却不知她竟敢狮子大开口,直接索要宫中内库。”
沐慈淡淡道:“财帛动人心……耳根子总算能清静几天了。”
沐慈被沐惗拉去太和殿,便知午膳是绝对吃不到的,因为他要说的是筹建大幸皇家银号——这必须与皇帝合作的。在沐慈这里,合作绝没有凭身份拿干股这回事的,必得真金白银投入。
沐慈一早知道德光帝身边是个筛子,渗入沙子无数。作为掌控夜行卫的主人,沐慈甚至清楚每粒沙子的底细与实际的效忠者……但他说话却没有屏退宫人,不是他忘记,而是刻意为之。
因为筹建银号不是什么机密,更因为说动德光帝拿出几千万钱,不是小数目,必有人会沉不住气。
沐慈很不介意顺手让德光帝的“猪队友”刷存在感,只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
谢太妃那种段数的,还没入沐慈的眼,沐慈就不再挂心于她,只拿了珠子一粒一粒对着光看,发现血玉内里并非一片均匀,而是秘密分布许多犹如血管的艳红纹路,沐慈满意道:“这些玉很好,只是我用不了这么多。”
“用不了的送回府库封存就是了。”牟渔又问,“你要这些珠子干嘛?”
“做条手链,叫卫斐知教我刻玉,顺便给我弄一套好的刻刀来。”
牟渔知道沐慈不想躲解释,点头之后又问:“德光帝身边泄密的宫人要处理掉吗?”
“不用,三哥应该能自己找出是谁窥探前朝,私下对谢太妃传信。若找不到就是无能,该让他继续多吃些亏,才能便聪明点……”沐慈双指轻轻捻动一粒珠子试手感,又道,“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牟渔也不再挂心,问:“你很看好新帝?”
沐慈这样的“无情心狠”并非真的无情狠心,反是一种大爱。就好比孩子跌倒,父母袖手冷眼,让孩子自己爬起来……唯有这样,孩子才能学会自立自强。
“他已经是皇帝了。”沐慈放下珠子,这不再是看好不看好的问题,而是必须看好。
牟渔听得懂沐慈的意思,把心思回归正途,道:“陆吾领着267人下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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