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妳怎幺那幺天真,妳以为他为什幺对妳那幺好,是真的对妳一见锺情吗?到时候被骗了失身都不知道!坐商务舱、开着顶级房车、还带你上游艇看花火?那种含金汤匙出身的是跟我们同一个世界的人吗?连人家底细、背景、结婚了没都不知道,妳难道还期待着怎样的发展?花花大少惯用的伎俩妳电视没看过啊?还是妳跟小语一样发烧,把脑袋烧坏了?」
她望着床上换下来的两件浴衣,心里忖度着,有些事还是得当断即断,做个了结。
「浴衣还没还你!我洗一洗寄过去,你住哪?」这幺晚了,或许他回去便休息了,但至少他明天醒来会看得见留言。
「明天几点的飞机?我可以载妳们过去,到时妳再把浴衣还给我即可。」没想到他竟然还没休息,立即便回了讯息;更没想到的是,他竟打算再当这最后一趟的司机。
再一次接受他的好意,便是再欠一次人情,她连忙回言拒绝:「没关係,不必麻烦你,我们会搭接驳巴士过去!」
「西葛西到成田机场还要转乘很麻烦,我明天早上10点开完会就没有重要的事,你们几点飞机?」他又问了一次。
看来是无法再推迟,而简冠樱那最后的一段话还一直迴绕在童亚澐脑海。
她盯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脸,用力地捏一捏脸颊。这一切不是梦,只是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失去知觉好久好久。
她很清醒,脑袋没有烧坏,也早已不知将天真的少女心丢到哪里!纵有一时目眩神迷,她还是看得清楚的。她还记得自己是谁!
「五点半。」颤抖着手将最后三个字送出,关了灯,关上手机。童亚澐深吸一口气,给了自己一个微笑。所有的梦,明天一早便都会醒。
「是下午五点四十那一班吗?我后天也是这一班飞机,那要提早一点,中午一点过去接妳们!」
她没再看,没再回应!
热腾腾的引擎盖是翌日中午烈焰灼日肆虐下的作品,连亮洁车窗反射出的光线都极尽刺眼夺目。梁祐漓一身轻鬆打扮,戴着墨镜跨出车门。这十年来也就第二个女孩子引起他的好奇,和当年那个女孩一样的单纯清朴、没有心机,微皱的眉却似锁住了甚幺样耐人寻味的秘密。
他向来是想到甚幺就去做的人,除了小时候那个已经被深深埋葬的梦想。等在商务饭店大厅旁的心情,像是曾经坐在站牌眼看公车关上车门远去,只为了等候一个背着书包纤弱的身影。
这个时间她们早该退房,应该会寄着行李到附近走走逛逛,吃个午餐。而空蕩蕩的大厅里只有柜台小哥低头忙活,偶尔抬起头来看他一眼,便又继续做着手里的事。
手机的震动声听来有些急促,隐隐透出让人焦躁不安的氛围,梁祐漓放下手中摊开的报纸,屏息着打开LINE上的讯息。
「对不起!我记错时间,飞机是下午两点十五分,我们人现在已经在机场,準备要安检了。浴衣已经洗好,我请饭店柜台转交,这几天,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