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莫坐在躺椅上仰望天空,一边讲故事一边喝酒,故事讲完了,手里的酒也喝完了最后一口。
孙瑜绅是一位合格的倾听者,整个过程他不发一言,只是静静聆听。
纪莫的语气很淡,淡如止水没有一点味道,即使说到陈睿自杀的时候,也是平静的如一潭汪水一样。
孙瑜绅久久沉默,他双臂搭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跨海大桥。
还是纪莫,先开口。
她说:“这就是你应该听的故事,我的过去。”
口中的红酒有些酸涩,纪莫抿着嘴,试着融化掉最后一丝酸涩。
时隔这么久,她再次回忆那段青春,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过于平淡的叙述,让纪莫自己都感到诧异。
她低着头,看着手中空了的杯子。
几分钟,彼此默契地谁都没有说话。
忽然,纪莫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杯红酒。
孙瑜绅低缓的声音传来,“喝吧。”
“谢谢。”她拿起,一饮而尽。
孙瑜绅回身看着跨海大桥上绚烂的灯光,和不断穿行其中的车辆。“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礼尚往来?”
孙瑜绅笑。
纪莫起身放下空杯,“你的故事我早听过了。”
她抱起双腿,抬头看着他。
孙瑜绅挑眉,“干嘛?”
纪莫说:“我需要你的听后感。”
“可以先问问题吗?”
“可以。”
孙瑜绅坐到她身边的小矮凳上。凳子虽矮,但他个子高,坐在那几乎就是蹲着,也能和纪莫平视。
孙瑜绅转头看着纪莫,问:“你和你父母关系不好,就是因为这件事?”
纪莫嗯了一声。
她没有逃避任何问题,目光直视孙瑜绅。
孙瑜绅继续问:“有次你和一位阿姨在你们公司楼下的咖啡馆——”他顿了顿,“那位阿姨,是谁?”
“陈睿的母亲。”
“这几年,你一直在帮她?”
“你怎么知道?”
孙瑜绅笑,“你忘了,我曾经在墓地里见过你们。”
纪莫没说话。
孙瑜绅双臂搭在膝盖上,回首,望向远方。
清风拂面,一种思绪萦绕在各自的心里。
孙瑜绅说:“你信命吗?”
纪莫无声颔首。
“那你信我吗?”
纪莫看着孙瑜绅,他看着她的眼睛。
“命中注定我们就是一对,陈睿和任静包括其他人都一样,他们只是路人。我说这些,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