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只笑笑,不回答。
待在天下宫那件小木屋里的日子,多数都是平静的,偶尔会有不长眼的家伙来挑衅,都被钱老赶走了。在江晏十二岁那年,城里传来了赤云谷妖兽暴动的消息,说是一队走镖团里整整二十口人都尸骨无存。又过了不久,常常给他们送鸡蛋的一家农户也不见了。
钱老磨着刀:“如果我再年轻十岁,我就去了。”
江晏说:“你昨天还说腿疼。”
“老年人总是容易得痹症。”钱老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江晏问:“你不会去吧?”
钱老拿起刀查看,刀光映在他苍老的面容上:“当然,人越老,就越惜命。”
……
不知道过了多久,药性消退,皮肤被腐蚀的痛感也消失了。
江晏木然地抬起头,隔扇是糊纱的,透过那层轻薄的纱料,可以隐约看见商悦棠的侧脸。
然而,即便商悦棠不在这儿,江晏也能精准无误地描绘出他的脸。
一张温柔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练剑中。
小江晏心道:这招好简单啊,如果我学会了是不是师尊就去忙其他事情了……
江晏:“师尊,我学不会!”
商掌门:“学不会,罚马步!”
江晏:嘤。qaq
☆、闹事
醉花楼。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香帷风动,隐约可见其中舞女纤细瘦削的小腿,金链随着裸足点地而铃音清脆。
胡女媚眼如丝,怀抱琵琶,纤手拨出靡靡之音。
卞大公子身靠温香软玉,蹬着一双青暗虎皮靴翘腿在梨花木案上,一手卷着陆三娘乌黑的秀发,另一只手握着一盏碧绿似翠的夜光杯。
手一歪,杯中清透的酒酿撒在女子胸脯上,惹得她一声埋怨。
“这醉花楼的姑娘,真是符合我的心意。”卞正卿伸了一个懒腰,一把搂住陆三娘。
陆三娘半推半就,娇嗔道:“公子就会哄人,要是真这么喜欢我们,就多来几次呀。”
卞正卿说道:“你这话说得可没道理,这几日,我难道不是与你们夜夜笙歌?只是我不日便要启程回家,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你这般的美人了。”
陆三娘撩起耳边鬓发,妩媚动人:“原来公子并非赤云城人士,奴家冒犯,不知公子来自何处啊?”
卞正卿刚结交的一群狐朋狗友起哄道:“说出来,可吓到你。这卞大公子,可是北山永昼城的小少爷。”
听得此话,陆三娘娇柔的身子极尽能势朝恩客挤去,娇笑道:“哎哟,是奴家有眼不识金镶玉了,可不知卞大公子来赤云城这小小一方土地是为了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