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2333那句听起来像玩笑,口气却万分认真的话,萧白至今记忆犹新——“如果你爱上了常安,我可能会发布任务叫你杀了他。”
也许那位就喜欢看他被蒙在鼓里、左右为难、纠结万分的模样。一旦发现萧白识破了,就会狠心拆散他们。
那就装作自己已经疯掉,分不清对方到底是谁,继续演下去好了。
……装疯?萧白苦笑,鬼知道自己是不是早就疯了。
不然为什么会看见简默来了呢?还那么真实。
2333不是说简默忙着在他的任务世界里追他的朱砂痣?
简默在追他的朱砂痣,常安在追自己。如果常安就是简默,那自己就是——
萧白已经为这个推论傻笑了好多天,笑够了又忍不住地落寞。因为没有办法去证实,他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可还是忍不住地雀跃。因为他隐约记得,简默来的时候,除了叫他“少爷”,还用另外一个名字叫了他。尤其是当简默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的时候,几近失控般地一遍又一遍用那个萧白从没听过的名字叫他。
月楼。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比他这个小白的名字文雅多了。
2333曾经给他看的那张照片,那个身穿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文又禁欲的医生模样的人,也是他?上一辈子的他?
萧白不得不承认,自己跟照片里的人比,气质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难怪简默看不上他……
失落。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又开始信马由缰,萧白急忙打住,告诉自己干正事。
他轻声清了清嗓子,微压低身子凑近熟睡的野兽,学着长明殿松林边的白衣“少女”,轻歌慢诵——
amazinggrace,hod.
thatsavedabsp;ionceowi’mfound.
wasblind,butnobsp;……
最初,野兽只是被吵到般地睫毛轻颤,渐渐的,又重归宁静。
萧白一边轻唱,一边一下下抚摸男人头顶柔软的发,直到他看见透明的液体从男人的眼角溢出,突然就没了声音。
客房里安静得不像话。
萧白雕塑一样坐在床边,满脸震惊似的盯着男人,看着他肩膀抑制不住地耸动,不敢面对萧白似的把脸深深埋进枕头。
楚闻歌紧紧抱着萧白,除了一下下摸他的头发,用下巴轻轻蹭他的头顶,偶尔在他额头落下一吻,说句“小疯子”。
没了力气再也折腾不动的萧白终于老实了,八爪鱼似的抱着男人,软软糯糯地问:“你怎么活下来的?”
“不知道。”
“当时陷入包围,看着你开车离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你走得很无情、很决绝。”楚闻歌苦笑一声,把萧白抱紧了些,“虽然就应该这样。……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在矫情什么。”
萧白把脸埋在楚闻歌胸口,闷声道:“因为我说了过分的话。”
楚闻歌摸摸他的头发,没否认。
“当时是真的做好了死在那里的觉悟。可是等到感觉自己快死的时候,又超级后悔。”楚闻歌把萧白用力勒进怀里,哽咽,“特别想你。脑子里很乱,但全都是你。你笑着的样子,哭着的样子,生气的样子,勾人的样子……更神奇的是,我还看见长着鱼尾巴的你,和穿着白色僧衣的你。突然很想活下去,把你囚禁在我身边。哪怕你怨我恨我、一辈子打我骂我,都比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