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苏辞艰涩的开口,“又是为了钱的事?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沈穆毫不在意打断她的话,意味不明的下命令:“过来把手续办一下,和我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
、昏婚(二)
什……什么?
她要结婚了?!沈穆要和她结婚!
这是真的假的?苏辞又惊又疑,她实在害怕沈穆又想着别的法子捉弄她,沈穆他不仅仅是玩玩?
“你……能不能再说一遍?”苏辞不确定的开口,如果这是真的,那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吧?
“我们结婚,”沈穆不耐烦的在电话里说道,“隐婚,不办婚礼不告诉其他人……怎么,你不愿意?”
“没有!”苏辞下意识的摇头,虽然她恨不得把电话都摔了向全世界呐喊告诉所有人这个消息,但是她还是抑制住内心强烈的冲动和喜悦,根本不在乎沈穆看不看的见,也不在乎周围人的眼光,故作矜持的问好了时间地点,像是怀揣着小秘密一样耻于开口,然后心甘情愿的信守诺言:不告诉任何不相干的人。
苏辞知道不能四处宣扬,可是她还是想把自己喜悦的心情与别人分享,于是她又一次去了卢万里家。
时隔一年多,当苏辞再一次来到那个有院子有菜园的房子里的时候,那里早已经荒废一片,房子的旁边还摆着几个花圈上面落了灰,苏辞不知所措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脑袋里有些懵,向以前认识的学弟学妹一打听,原来卢万里早就在一个多月前去世了,死因是胃癌晚期。
苏辞嘴角的笑容淡了下去,她坐在卢万里家里的竹椅子上,想着一年前她还在这里和沈穆斗嘴吵架,卢万里还是那么开明和大度,还想着她和他像朋友一样讨论各种问题时候的肆无忌惮,早就把他是她的老师这件事忘了个一干二净,这么好的人……就这样与世长辞了么?
为什么当时没有多说几句呢?为什么卢万里的病她从不知情?为什么这样关心学生的老师就这样没了?
还是说她对身边的人除了沈穆之外都太不关心了呢?
与其说悲伤与失落,不如说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苏辞坐在屋子里看着野草疯涨,不知名的愧疚不知从何而起,她一下午就在和自己过不去的时间里度过,没有见到卢万里最后一面,难免有些不舍与遗憾。
曾经丰富多彩的菜园里的植物都已经因为无人照料而枯bsp;苏辞天真的以为他们会如每一位恩爱夫妻一样相守到老,她认为相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可是,现实却告诉她什么都是不可能的,除了结婚证她什么也没有,她满心欢喜嫁给的不过就是几张白纸。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沈穆是迫于家庭压力赌气才找上苏辞商量结婚,如果没有对自己的终身大事那么轻率的草草做决定,如果……没有如果,正因为世上没有那么多因果,想吃后悔药的人才有那么多。
说来说去,苏辞当时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花瓶而已。
从知道真相的那天就开始嘲笑自己,嘲笑命运,觉得生活给她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最哭笑不得的是最后的最后她自己都在嘲笑自己。
何其可悲。
没有华丽的酒宴,没有盛大而隆重的婚礼,苏辞不敢奢望这些,她傻傻的以为只要嫁给那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就够了,上天给她一个可以爱他的名分,她就可以赌上全部的幸福大好的人生,赌他终究会和她相爱,谁曾想,结果依然是满盘皆输心灰意冷。
原来爱情是这么简单,原来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生活告诉苏辞,什么都不比上一笔手费来的实在。
简单的通知了双方的父母,在结婚一个月之后,苏辞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婆婆,沈穆的母亲。
沈母坐在轮椅上,身后还站着几男几女,听佣人字里行间介绍道,她患有严重的脑血栓和心脏病,双tui已经不能动多年。
苏辞是拘谨的,来这之前她曾经想过自己要不要做准备,会不会不讨人喜欢,来到这之后她发现自己彻底想多了,因为无论她穿了多好的衣服,多么卑躬屈膝小心翼翼,沈家人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她一次。
苏辞很礼貌的向沈母问好,接过佣人手上的茶端到沈母面前。
“哗——”沈母毫不留情的把茶碗打翻,滚烫的茶水洒在她的手腕上,一阵尖锐的疼痛让苏辞收回纤细的双手,茶碗掉在地上,粉身碎骨。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沈母年近花甲,头上已有白发,听说她是老年的子,一向对沈穆视若珍宝,平日里也骄纵的多,尽管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依然舍不得对自己的宝贝儿子下手,只好拿苏辞撒气。
看见沈母恶狠狠的表情,苏辞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把红肿的手背在后头,连忙鞠躬道歉,沈穆倒是把手cha在口袋里,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平静的等待着家里的暴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