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时候我处理好了打电话给您吧,把房租一起给你。”
“好啊,你自己看着来哦,阿文。”说完轻轻的摇一摇头,提包跨在手腕,离开。
我目送她的车子缓缓开走,如果说做得好好的一份工作,突然就要没了,正常人的心理,应该力挽,应该挣扎,起码应该叹息,这些我都有,在内心,在深层的内心里翻腾,但我外表没有,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似乎早已预料。
眼神稍有涣散,我在想,这些都不是我的,店面不是我的,执照不是我的,货架不是我的,连办公室里面的很多东西都不是我的,做好了,感恩戴德,像母亲之前说过,我就是套着人家的老虎皮在行走,要感谢人家。
另外,想起哥哥,想起最大的堂姐,甚至想起陈辉哥,我都会觉得,我这两年有点浪得虚名,那是一种经第三方被浮夸的虚名,被寄予厚望,被抬起老高,争辩了反而让人诉斥虚伪,只有自己知道,这是不真实的。我只是一棵铁丝草,终究还是要生于地,粘于地,才踏实,而且经常有一股无法言说的疲累感压在心头,无处释放,无法释怀。
我把能卖的润滑油尽力卖掉,晋民那边塞了一些,老胡那边塞了一些,还有……。所剩的,最终还是退货了,请了老林,拉到莞城,长期供货的老板娘很爽快,也不无惋惜。
油站剩下几个空空的三层的角铁货架,剩下一个碎了一个角的玻璃货柜,剩下几个空铁桶,剩下几个空胶桶,还有一些垃圾纸屑,办公室里的摆设基本没动,小房间里的架子床也没有动,既不带来,既已带来,就留着,不带走。
我只是把那台TCL彩电,那台海尔冰箱,一张较好的办公桌,还有我的几箱书本打包,寄放在河田角元村的一户人家,托为保管,冰箱可以用,电视可以用,书本放在二楼,若有机会再来拿,不知何年月。那对母女欣然接受,并且妥为保管。
打电话给老板娘过来交接,把钥匙给她,她问:“文,这个架子床你不要了吗?”
我说:“不要了,要来也没什么用,到时候你处理掉吧,和这些货架,还有隔壁的油罐一起当废铁卖掉吧。”
我来到果场,和阿莹他们道别,阿莹说:“哎呀!大家玩得那么好,走了都有点舍不得。”发出一声叹息。
“真的舍不得还是假的舍不得?”我笑。
“阿文诶,你真是的,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嘛,这人真没良心嘛。”阿莹假装生气。
“哈哈,好,不管走到哪里,我都会记得,记得你们,记得你刚才说过的,其实我也很舍不得。”我肆意的笑,装得没心没肺的笑。
老阿叔也过来,牵着我的手:“真的要回家吗?”
“是的。”我说。
“你们有本钱,有头脑,走到哪里都能找到吃的。就是少了你,我们少了一个伴,少了一个角,嗨,你还别说,听说你真的要走,我这几晚上还真是有点睡不着觉呢。”老阿叔紧锁双眉,紧握我的手掌甩几下,脸上一层淡淡的忧伤。
“大叔,你看,阿姨在那里呢。”我指一指他老婆,不远处。
“她也很舍不得你嘛。”
“不是舍不舍得,她可是一直不赞成你打牌,你懂得的。”我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