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清晨,风,还是有些冷意。站在国道边,我们点燃香烟,细细闲聊,认真等候,等候适合的车辆,远远的滑过来一部,门开启,一个壮实的汉子,扶着门把,挥手,吆喝,去哪里?去哪里?上车!上车!
练煜上去,我站在原处,看着车子启动,用眼神目送,道别,然后紧一下衣衫,转身。
☆、51母亲驾到
几天后的下午,秋高气爽,风和日丽,弟弟背上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手里抱着侄女,母亲跟在后面,肩上挎着一个不大的旅行袋,一行人,风尘仆仆,进来油站。
原本母亲不太愿意来,说是怕浪费钱,弟弟却说,不浪费,就这点路费和伙食费,还不够二哥一个晚上送给人家的。说得真真切切,听得母亲咬牙切齿,经过权衡,所以就来了。
其实,我的意思是叫她出来稍微的休息一下,在家里整天吵吵闹闹,不太安生。然而,每个人的思维想法不一样,看待事物的角度也不一样,这次来了,母亲也是过得不太安生,原因有几个,首先是我还会去果场,还会和小泽他们出去,这让母亲很失望,还让她觉得弟弟说的话一点不假,于是就哭,悄悄的抹眼泪,说我变了,说我不听话,说我也学会赌钱,说我这样会走上一条和哥哥一样的不归路。
其次,他们来了之后,不到一个礼拜,一天中午,老板娘骑着一辆大白鲨,停在油站门口,左手拿着钥匙,右手提着一个红色塑料袋,装着一些水果,笑盈盈的朝我们走来。不是月头,不是月尾,我也没有打电话叫她过来收租,只是这次弟弟他们从家里带了两瓶新炸的花生油,感恩老板老板娘这些年的照顾,无以为报,聊表谢意。
“不要那么客气啊,你妈妈他们在家里种点稻谷花生不容易的。”老板娘推脱一番,把自己手里的水果放在办公室的桌面,和我的母亲还有小侄女打起招呼,热情洋溢。
热情过后是一阵小小的尴尬,向来爽朗开怀的老板娘一下子变得忸怩,言语打结,不太利索,她说:“文啊,哎呀,真的不好意思啊。”
我站在她的身边,母亲站在我的身边,弟弟在摆弄茶具,小侄女围在弟弟身旁,叽叽喳喳,看见什么都很好奇。
“怎么啦?阿姨。”我看见她突然转变的神情。
“哎呀,我都不好说,都是我那个…弟弟哦。”
“他怎么啦?”
“哎呀,也不是他自己,是他老婆,你知道的啦,她在厚街开了一个门店卖衣服的嘛。”
“是呀,我知道的。生意好吧?”
“好个鬼哦,现在生意都不好做啊,开始请了几个工人,后来自己出去看店,现在听说还是维持不下去,没办法呀。”
“那……。”我似乎嗅到了不好的味道,对我不好的味道,所以安静的听。
“是这样的,我弟弟他们现在也没什么门路,你知道的啦,做柴油不通过正规渠道不能做,我们也不想去走什么关系,只想规规矩矩,本本分分的做一份生意,赚一碗饭吃就好。”
“如今,他老婆厚街的时装店开不下去了,他自己又不务正业,整天游手好闲,买马赌钱,样样都来,所以……。哎呀!我老豆跟着他们过,已经催过我几次了,说是自己的亲弟弟都不帮,帮着外人,说得我不好解释,你看看……。”
“阿姨,你的意思是这间店……?”我打断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