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们回东莞,他们去搭乘开往广西的班车,哥哥争着去送行。
昨天陪伴了一整天,昨晚上一个通宵的班,这一大早下班了,还要送母亲她们去搭车,铁打的身子骨吗?我看着哥哥瘦小的身影,想到年前年后母亲说的关于哥哥的林林种种,是是非非,有点不太相信,这人,多好!怎么会……!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一扇关闭的门;是非曲直,自在人心;愁肠百结,唯己能解;救不了,帮不了,时间是良药。
见有适合的公交车开过来,我招手。
生活平平淡淡,生意不好不坏,练煜偶尔会来。这天,他又买了一条三四斤重的连鱼,用几根浸过水的稻草根,穿过连鱼的下颚,提着,远远的,呵呵的笑,迎面走来,我正好在桥边晒太阳,春天的太阳,柔和,温暖,照在身上,很舒服。
“又要你破费。”我迎上去。
“这个又不贵。”他抬一抬右手,连鱼摆动尾巴,挣扎几下。
不知道练煜是不是情有独钟,或者如他所说,连鱼即便宜,营养价值又高,所以他买了几次。我打来一盆水,他拿出案板和菜刀,就在油站门外,比较宽敞,他杀鱼,我蹲在一旁,看他杀鱼。他需要,我就递上一个碗,一个盆,做他的副手。
完了,我把油站门外散落的鱼鳞扫进垃圾桶,打一盆水,把一滩鲜红的鱼血冲洗干净,开始淘米煮饭,两碗米,三个人的量。
练煜轻车熟路,找到生粉,食盐,生抽,放几片生姜,把切好的两个手指宽大的鱼块搅拌,腌制一会。然后开启煤气,武火下锅,文火煎熬,煎至鱼皮泛黄,撒上少许豆鼓,稍微的盖一小会锅盖,这是他的拿手好菜。弟弟弄来半杯辣椒粉,一次性的杯子,倒入盖过辣椒粉的大半杯酱油。吃饭时,没有啤酒白酒,打开冰柜,开了一大瓶饮料,我们围着办公室的茶几,津津有味。
☆、42母亲甲亢
嫂子和母亲带着侄女在广西待了一个礼拜,回到广州,次日中午打电话给我:“陈文,我们回来了,妈妈说想明天回家。”
“难得出来,叫她们再玩两天,或者你送她们过来这里玩几天。”
“她不肯吧,刚才叫她就在这里抽血化验,看看结果,她都不愿意。”
“化验什么?”我警觉。
“在我家的时候,我姐说妈妈的身体表现情况和甲亢的症状极其相似,叫我们带她去医院的内分泌科检查一下。刚才我带她到荔湾医院,医生确诊,属于甲状腺增大,医生建议明天早上空腹采血。”
“你把电话给她听。”我有点命令的语气。
“回家看也一样吧,家里的辣椒可以种了,种花生的地也要翻土了,你父亲这两天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