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们镇上到厚街,如果选择大巴,五六个小时直达广州,换乘中巴,一个小时可到厚街。如果选择火车,那就得一节一节换乘,先到南雄,再到韶关,再到广州,再到厚街。前者干脆,不必劳神,但每天就两趟,不是随时有车。后者麻烦,但是,想走就走,不受限制。
我因为只身一人,又没有行李的拖累,在这个不早不晚的时间段里。与其长久的等待,倒不如一节一节,以观光客的心态,慢慢前行。
也有几年没坐火车了,不知道沿途的风景是否依然。登上一辆翻新的中巴车,静下心来,看着渐渐倒退的建筑,快速倒退的树木,启程了,向爱进发。
窗外,远处低矮的山丘,茂密的树林;近处萧条的田野,干涸的沟渠,一片寒冬的景致。天空湛蓝,浮云朵朵,聚拢,散开,游离,如同我此刻的心境。
40分钟很快过去,来到南雄车站,下来,买票,登上另一辆大巴,继续行走。头有点晕,昏昏然,靠在靠背上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韶关车站,两个钟,我竟然靠在晃动的,颠簸的汽车座位的靠背上一口气睡足两个钟,可能这些天真的很累很累……
“你真的下来吗?”他问。
“你呢?已经到横岗了吗?”我反问。
“到了,在收拾东西。”从他那边传来蛇皮袋的啦啦声。
“我大概8点钟能到厚街。”本来想给他一个惊喜,但看着火车票上的时间,有点晚,就不想卖关子了,直接告诉他比较准确的时间可能好些。
“我就不进果场了,你出来吧,外面吃个饭都方便些。”我又说。
“好吧,我就在河田市场等你吧。”还是传来啦啦的声响。
“嗯,晚上见。”我挂掉电话,直奔二楼候车厅,那里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原来是有北上的列车快要开过来,检票口正在安排检票。
大包小包往前移,老人小孩向前冲,俨然一条动态的长龙,朝着那个不大的闸口,井然有序的经过天桥,坐上归家的列车。
哦,是的,快过年了,这就是春运吧,五六年了,学校出来之后就没有赶过这样的场了,都选择大巴,提前买票,那份归家的热情,还在,只是淡化了许多。
在车厢接驳处,听着火车卡卡…卡卡的响声,一口一口的抽烟,微闭眼,会有一种错觉,不知道火车是在向前还是在后退,如同我这些年的情感,不知道是向着家还是向着他。是啊,外表坚硬得似是龟类的我,脑子里有着太多太多的未知,只知道,这其实就是脆弱。
广州火车站的出闸口和站前广场更是人流如织,四周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夜幕早已降临,手机的震动与响铃稍稍扯住了来往匆匆的脚步,已接近晚上七点。
“到了吗?”他问。
“快了。”我答。
“在哪里?”他又问,泄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