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他侧过头看向坐在位置上,自从太医院院首说出,皇帝已经不能人道的话后,就面色如纸抖如筛糠的太后,对着身后的禁卫军朗声命令道:“太后与忠义公两人,于先帝重病之时在后
宫淫乱,统统罪无可恕,太后打入冷宫赐鸩酒白绫,忠义公凌迟处死褫夺王公封号,夷三族以示惩戒!”
两个禁卫军闻言,立时上前行礼:“谨遵陛下谕旨。”
听到皇帝说出这句话,太后霎时手脚冰冷,本来要挣扎的动作一点顿,跌坐在椅子上的时候,陡然觉得自己腹中疼痛,下意识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裙摆上有血,禁不住尖叫起来,两个禁卫军走到她身边,丝毫不管她如何惊叫,就抬手捂住她的嘴,将她一路朝殿外拖去。
看着太后面如死灰的被拖走,身下还有一点点血滴,慕容意不由微微侧过脸去,神色略微有些不忍,然而眼底却是波澜不惊的平静,顾之素望着太后消失的大门,眼底无声的露出一点暗色,终于将杯中碧色酒液一饮而尽。
太后是被先皇养的太好了,哪怕她腹中的孩子,当真是先皇的孩子,以她的这点手段,琴妃都比她要精明,她连愚蠢的辛元平都斗不过,何况是早有预谋的辛临华呢?
皇帝见到太后被拖走了,高丞相也不再坚持,让自己处置顾氏了,一时间也不想再理,这出了诸多事情的月宴,转身就要回后宫去。
“太后一事,之后莫要再提。”
眼看着他拂袖要走,辛临华眯了眯眼睛,乍然慢悠悠开口道。
“陛下且慢。”
皇帝听到这话,心中烦躁,转过身来望着他:“宝郡王还有何事?”
辛临华含笑望了他片刻,陡然抬手在半空一划,坐在殿门口的臣子,陡然听到一阵铠甲碰撞声,顿时纷纷转过头去,却见一队禁卫军乍然闯进殿内,将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挟持,禁卫军统领王衍则快步上前,直接自辛临华身边走过,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皇帝,一把抓住横剑在其脖颈上。
笑吟吟的看着禁卫军,兵不血刃的控制诸位大臣,包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刚擦了一把汗的顾文冕,辛临华神色淡淡抬步上了台阶,让身后的宫女拉开那道珠帘,正正面对着辛元平含笑说道:“微臣还有话没有说完,陛下还是不要离去为好。”
“禁卫军……”皇帝被王衍用剑指着脖子,又发现他的衣摆上都是血,想到护卫宫殿的那么多禁军,王衍却能在这时候进殿内,帮助辛临华挟持自己,一时间心都凉透了,抖着嘴唇喃喃着问道,“辛临华,你这是什么意思?!”
辛临华看着他惊慌到了极致,却还是故作镇定的蠢样子,无声的露出一个微笑:“陛下,是当真不明白本王的意思,还是装作不明白本王的意思?”
“宝郡王,你这样对朕说话,也是想要造反么!”
辛临华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臂,看着他几乎要疯癫的模样,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陛下心中应该清楚,本王乃是陛下的皇叔,先皇的亲生血脉,可非是太后腹中,那个不知道是男是女,什么都不是的先皇之子。”
辛临华的面容涨红,神色之狼狈,就好像刚被他处决,拖走的那位太后:“辛临华,朕待你不薄,你——”
“陛下何须多言。”
辛临华侧过身来,目光扫过阶下众臣,他风姿依旧皎皎,如月般引人心折,然而看在皇帝
眼中,此刻却是无边恐怖。
“成者王侯败者寇,这是先帝教给当初年幼的我,第一个道理——如今我就代替先帝,将这个道理,再教给陛下您!”
明明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想要逃过厄运是不可能的了,辛元平却忍不住垂死挣扎,盯着辛临华的后背大喊道:“辛临华!你谋逆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