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家是连老爷子一直想要切入的线,只是这么多年倒是连那位的面都没见上,没想到连城仅用了短短几十天的时间就让百里芮谙如此青眼相加。
终于得了这么一个空闲,陈午生才插进去问了一声好,今天的表现不好,有点丢人呢,见到连城都不怎么好意思了,尤其是这段时间连城对他也严厉起来了。
“总结书今天十二点之前发到我的邮箱,字数你该知道。”
从老宅回来以后,如果陈午生哪天表现不好了,连城就会要求他写总结书。连城不像沈都欧那么老派,通常不会要他手写之类的,只要电子稿就行,但是同样的,连城也不会给陈午生任何改错的机会,错别字这些基础的就不说了,单就总结书的质量连城的要求就不低。只是做的不好连城不会让他一遍又一遍修改,只是会直接教训。
陈午生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之前在沈都欧面前病猫似的连城突然就转性了,现在也不见连城去沈都欧的家了,以前时不时还会看到连城上来送罚抄的,现在也没有了。
这倒不是说连城在和沈都欧赌气,只是现在他的身份不同了,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将所有的事都托付给沈都欧,自己只要做一个弟弟就好。现在他接手了连家,他就万万没有再逃避责任的道理,对陈午生也是一样。沈都欧要怎么样管教陈午生是沈都欧作为义兄的权利,只是他作为哥哥,对弟弟总归是有责任的,因此才会要求陈午生这么做。
听到连城冷冷的话语,陈午生还是乖乖点了头,应了是。
最终陈午生还是没有陪他们去百风林,组里约了一起吃饭的,哪怕表现不好,但好歹是个金奖不是。
年会除了一些娱乐性的节目表演以外,按照SL的惯例还会宣布重大人事变动。
人事主管在Lee的串场主持结束以后,上台宣读了下一年的人事变动,“大家晚上好,很高兴……下面是具体的人事变动,王振由M国区副经理调整为经理,姜潮由Y国区副经理调整为埃及经理,总部江铭帆由副经理调整为经理,李云御(就是Lee)由埃及区副经理调整为帝都总部副经理……”
大的人事变动不算很多,主管大概念了十几条,但是听了半天没有听到连□□字,陈午生感到奇怪,按理说至少连城今年也该升经理了呀,怎么会没有呢?
将鸡尾酒放进侍者的托盘里,陈午生朝王佳那边挪去,“王佳,怎么没听到连副经理的调令?”
状似无意地向王佳打听,王佳看着台上正在准备接下来的抽奖活动的助理,面无表情,“听江总说他就要离职了。”
“离职?”这一声吼得极大声,好在周围现在比较嘈杂,没人注意到他们。将目光收回来,王佳倒是感到稀奇,陈午生与连城的关系公司的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之前连家做了那么大的动静,王黎奕也去了,王佳虽然没去,但是他本就是身在那个圈中的人,哪怕他离得再远,只要他一天还有价值,这些消息就总归会有人让他知道。
意识到失态了,陈午生才压低声音道,“怎么会离职,我怎么不知道。”
面对智障般的陈午生,王佳已经不想再多说一句话,站起身来朝别处去了。碰了一鼻子灰的陈午生悻悻地坐了回去,周围的气氛越来越热烈了,只是陈午生突然觉得很无力,这些事为什么他一点儿都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是弟弟?还是对于他们来说他只是一个外人,什么都没有资格知道。
不知不觉陈午生已经喝了十几杯,不是没有看到坐在贵宾席的沈都欧多次投来警告的眼神,只是陈午生不想理会,又要了一杯。
年会结束的时候陈午生已经醉倒在洗手间的马桶上了,脸上尤带着泪痕,他本来不想哭的,只是太多的事交织在一起,他觉得很烦躁。而更让他烦躁的是他根本没有办法改变这种情况,他最怕的就是无能为力。
沈都欧送走了来参加年会的一众高管,在会场找了一大圈都没有发现陈午生的影子,电话也打不通,倒是真的有些着急了。连城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年会根本没有参加,连斯和沈修文今晚的飞机,这会儿也已经早就走了,是以沈都欧还真是连个问的人都没有。
毫无头绪地又找了十来分钟,沈都欧遇到了正要离开的江铭帆王佳。王佳本来不想多事的,江铭帆那边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了,他实在没有心情管别人的事。
可是沈都欧却叫住了二人,“王佳,你知道陈午生去了哪里吗?”
王佳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就要抬头看江铭帆,之前就已经被警告过,最好不要过问他们几个的事。江铭帆略带审视的目光扫向王佳,眼神冷冽如寒夜的西风,仿似将会场的空调都冻坏了,王佳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俨然没有什么好耐心的江铭帆站在一旁,仿若漫不经心般提醒道,“不会说话?”不是很强烈的疑问语气,只是声调有一点点上扬,但是也成功地让王佳收到江铭帆不高兴的信息,迅速回道,“之前他来问我连总的调令为什么没有。”
说完这一句,王佳再看江铭帆的脸色时,果然,今天不是一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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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是连城打电话来告诉沈都欧陈午生的具体位置的,连城在陈午生身边安排了保护的人,只是除了他没有人知道,是以连城才知道陈午生在哪里。
沈都欧赶到的时候,陈午生已经在马桶上趴了将近一个小时了,会场的暖气足,陈午生出来的时候也没有披上外套,这会儿已经有点发烧了。
趴在马桶上的人面色酡红,额间深皱的眉头显示着主人的心情委实不怎么好。沈都欧上前抱起陈午生,不是第一次抱这个不省心的孩子了,沈都欧一抱起就知道陈午生这段时间瘦了不少。
被打扰的陈午生犹自烦闷,嘴里嘟囔着,“滚开……别理……我,谁要……哥哥,我不要!”若不是看在陈午生已经没有清醒的意识的份上,沈都欧一定会当场就让陈午生知道铁砂掌的厉害。
好不容易将人安顿上了车,沈都欧才往弘道园去。结果下车的时候陈午生实在醉的厉害,还没下来就吐了沈都欧一身。沈都欧也来不及处理满身的秽物,赶紧拿了外套给这个小祖宗披上,又将人扶上了楼。
陈午生烧得越来越严重,沈都欧也不敢给人洗澡,只得给他换了干爽的睡衣,又用热毛巾给人擦了身子,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躺在床上陈午生还是不安稳,时不时皱皱眉头,抑或发出语意不明的闷哼。陈午生英气的眉毛因为皱着的眉头有点打结,沈都欧将陈午生的眉头抚平,看着睡不踏实的陈午生,只能无可奈何道,“真是养了个小祖宗。”
好不容易到后半夜陈午生才退了烧,沈都欧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来,这才有功夫去处理自己这一身脏东西。
头疼几乎是宿醉的必然产物,好在年会过后第二天不用上班,陈午生一觉睡到了十一点多。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天花板,陈午生断片儿了,头疼的像是有施工队在里面施工,陈午生又闭上眼睛眯了几分钟。
半梦半醒间陈午生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睁开眼睛,暗道完蛋,昨天怎么回来的?死定了死定了。
翻身起床以后看到床头柜放着蜂蜜柚子茶,还冒着淡淡的热气,知道这是沈都欧特地准备的,拿起来咕咚咕咚两大口就喝了。一杯茶下去,像是整个人都精神了,胃里面也暖暖的。
趿拉着拖鞋朝门外走去,沈都欧已经在准备午饭了,看到陈午生醒了,手里拿着水杯,知道孩子已经喝了水也没再多说话。陈午生看沈都欧不说话,也有点害怕,昨天实在过分了。只是现在要陈午生认错,陈午生又拉不下这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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