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的指示!”秦渡楚看着对面的镇派出所,大喇喇骂了一声。
派出所的铜箍铁皮门大度地向外敞开,秦渡楚信步跨了进去。放眼整个小镇,唯有这儿不惜灯光,撒的每个角落都白亮亮的,水泥地上似敷了层雪。
派出所院里圈了个篮球场,白天杂乱的呐喊声不复存在,取而代之以死一般的寂静。秦渡楚大步携小步地穿过球场,直奔大厅,与大厅正门相对的墙上,迎面横着张派出所办公室的分布图,被树脂片表
在木制的框子里。秦渡楚略抬头瞄了一眼,明确了方位,便右拐,向所长办公室的所在三楼走去。
三楼走廊尽头,一扇米黄色木门,门上七尺处镶个锌白的长方形铝牌,牌上烫着五个黑描的宋体大字“所长办公室”,门并未闭实,虚掩着。秦渡楚伸手将欲推门,却听得门内有人说话,恰似一男一女的声音。
男的声音说:“你放心,今晚所里连个鬼都没有,小徐照你的意思被我早早支了出去,深经半夜的…嘿嘿…绝难被人发现。”男人说着不怀好意的冷笑一声。
“小徐明白你的意图么?”女人娇脆地问道,声音听来很年轻。
男人笑毕,懒懒地回答说:“谅他也不敢违逆我的意思,小徐又不吃亏,待到他死了,他的一家老小父母儿女,都会得到国家的看顾和补偿,自个也捞到个义士的好名声。”
女人又焦急地问道:“那又如何瞒得了那两个上头的领导?”
“这个无碍的,我敢说那两个二五的领导,此时已为小徐所料理干净。”男人冷哼道。
秦渡楚听到这里,身子陡然一凝,他立时摒住气息,闪身贴于门旁的墙壁之上,凭借过人的目力,透过门缝,总算能看清办公室内的情形,对门的窗下,一张红木质地的写字台前,端坐一个身量圆胖,秃顶油耳的中年男人,最为显眼的是,此人身着藏青的公安制服。秦渡楚如此打量一番,心中已存几分会意,中年男人必是派出所长无疑。
只是,这子夜时分,孤男寡女作得什么勾当?
正值秦渡楚费解之时,那女人又开口了,“镇上平白无故地死人,别人找不着缘由,我却是知道的。”
“这个秘密,忍存于你我心里已久有时日啦,除非哪个剖了我的心窝!”胖所长将赴大义似地捶了捶胸脯,倒也凛然,震得脸上的肉簌簌地抖擞起来。
“那怎么舍得?”女人像是十分怜惜什么,语气变得过份的暧昧,声音甜腻。“若是你有叁长两段,我也不祈能落下什么全尸了!”声音转而幽怨起来。
教谁人听了都不忍。
了解了女人怜惜的对象,竟是胖所长。秦渡楚撇过头,“切,瓜田篱下之合,却可怜了那个叫小徐的年轻人,被歹人串通给谋害了。”秦渡楚暗暗沉吟道。秦渡楚料定了,办公室内的两人在此幽会,定然是私通奸情的狗男女。
常期的情人关系,怕是已然启了那个徐姓年轻人的疑端,是以,这对在此偷情的男女合计,欲害小徐。
也便是今晚,造了一起杀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