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府是一座四进宅邸,以中央大堂为轴心,呈两方对称式布局。按照古代中国传统的布局方式,江怀家主之尊,住处坐西向东,以喻紫气东来,象征着江怀此时的富贵和权力。
窗外北风渐来,花草树木都显萧瑟。而江怀却似乎永远那般沉稳如山,不为任何事情困扰忧虑。他临窗而坐,案上放置着一份书简,右手虢了虢自己花白的胡须,叹道:“孙霸为帅,凶多吉少啊!”叹罢,无奈地摇了摇头。
恰在此时,一位身着鹅黄纱衣,艳若月季的女子飘然而入,高唤了一声:“爷爷……”
江怀抬头一看,慈祥地笑了起来:“绮儿,此刻来找爷爷,必有麻烦事吧?”江雨绮自幼双亲亡故,因此,江怀对江雨绮这个孙女格外爱护。
江雨绮不依地跺了跺脚:“爷爷,为什么总是这么看待绮儿?绮儿也可以帮助爷爷的……”
江怀闻言又是一笑,点着花白的头道:“好好,我们家绮儿也是女中英杰,哈哈……”
江雨绮像只骄傲的小孔雀一般高傲的抬起头来道:“那是自然,绮儿就是要像寒江公主一般,做一个巾帼英雄!”
江怀更是开怀大笑:“绮儿要学寒江公主?这寒江公主可非常人可比啊,巾帼英风,不逊须眉之色。若是身为男儿,便是一位出将入相的柱国之才。你想学到她那番模样,哈哈,只怕无此可能啊!”
“为何不可能?”江雨绮不服地把身子一挺:“寒江公主也不比我多了什么,也就比我大一两岁,读书可能还没我多,凭什么她就是柱国之才,我就什么都不是?”
江怀见孙女如此情态,知道她好胜心被激发起来了。他心想自己这孙女若有心进取也未必是坏事,于是干脆激将道:“读书多寡,不能等同于才华能力。寒江公主自幼饱受磨难,是在粗衣简食、家族纷争和血火连绵之中磨练出来的一块璞玉。你呢,虽说从小父母双亡,却享尽了荣华富贵,从未见过真正的大世面,又如何能与寒江公主相比?”
江雨绮果然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谁说的?爷爷未免也太小看绮儿了。今日我还帮了爷爷一个大忙呢!”
江怀含着笑意,嚯了一声。问道:“哦?说来听听!”
江雨绮有些洋洋自得道:“方才门外有个人,叫张玉凡,说要给爷爷敬献一份礼物,差点都被典门轰走了,幸亏绮儿机智,才把他留了下来!我看此人不是常人,绝非虚言妄语之辈!”
江怀闻言笑问:“是吗?那他说要献给爷爷何等礼物啊?”
江雨绮翻着眼睛想了想,道:“哦,他说是大罡天下!奇怪,大罡天下怎么送啊?”
江怀花眉一凛:“哦?如此口气,或许……值得一见!他人在哪儿?”
江雨绮见爷爷认同了自己的判断,得意笑道:“就在大堂。怎么样?我说我可以帮到爷爷的吧!”
江怀一笑,不置可否,起身便朝大堂走去。
江怀步履生风,不一会儿就到了江府大堂。只见张玉凡负手背对着大堂外,虽衣裳褴褛,却不失贤士气度。江怀暗暗点头,大笑着从外进来,对张玉凡施礼道:“让先生久等,老夫惭愧啊!”
张玉凡转过身来,朝江怀恭敬一礼:“在下张玉凡,见过大将军!”
江怀连忙虚扶,道:“张先生不必多礼,请坐!”
两两坐定,一旁侍奉的丫鬟,替二人斟上酒,退至一旁。江怀将张玉凡上下一打量,笑道:“先生潇洒,我辈诚不如也!”
张玉凡大笑着连连摆手:“山野陋习,贻笑大方了!”
江怀笑着点了点头,这个张玉凡气度洒脱,应答得体,一身本色,如古风遗世,令人佩服!看来也不是欺世盗名之辈。于是拱了拱手道:“老夫听闻先生要献我厚礼,不知何以教我?”
张玉凡连道不敢:“大将军德高望重,博古通今,在下后学之辈,岂敢言教?但献一礼罢了!”
江怀哈哈大笑:“先生何必虚言?来我大将军府的人,绝无闲杂人等。老夫一生征战,也不喜虚应故事。但请先生直言,不必忌讳!”
张玉凡一笑:“久闻大将军行事利落,明察秋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如此,在下直言了!”
张玉凡一饮美酒,一副爽快的神情,道:“在下此来,乃是为我主公,也是为大罡天下而来!”
江怀一诧,这等潇洒之士,竟也会托身门下?还为了大罡天下?于是好奇地问道:“敢问何人乃先生之主?”
张玉凡毫无隐瞒之意,直言道:“在下正效力于前将军府孙慕云公子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