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睁开眼,按来时的动作把迈克尔的手放在她肩上,可刚拖着他走两步,夏冉冉觉得痛,“什么东西硌到我?”她咧起嘴,向下看了一眼,“讨厌!你系裤子怎么不系皮带?算了,不跟你说,糊涂虫。”
她扶他缓缓坐下,慢慢脱离他的手臂,把他的皮带扣好,真是力气活呀,可她再也没有力气把他拖上二楼,她坐在地上歇了会儿,迈克尔倒是打起了快乐的鼾声,夏冉冉怕他着凉,又开始行动了。
她用尽全力把他拖到沙发旁,然后狠狠的拽着他的胳膊,迈克尔轻轻睁了睁眼,很不舒服的向上爬了两下,夏冉冉正好跟着用力,总算把他弄到上面。
她打了打自己的额头,很不耐烦的喘息,过了几秒,她走到后面把他的鞋脱下,接着跑到楼上拿了一床被子,轻轻地盖在他身上,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夏冉冉感天谢地,他没发烧。
霎时,“咳……咳……”酒鬼把一些酸烘烘的唾液呕了出来,“噢……哦……呵……”他张着嘴不停的向外吐,白色的沫子从沙发一直流到地上。
夏冉冉不由张嘴,要把吃的烤鸭吐出来,“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上辈子到底干了什么?迈克尔——”夏冉冉想她还从没这样照顾过一个人。
她忿忿的走到卫生间,拿回毛巾,双膝跪地,轻轻把他的头摆正,然后给他擦嘴,可刚擦掉一些,迈克尔又吐出好多。
“哎——你怎么这样?真醉假醉?成心的吧?请不要再吐了,好难闻——噢——爸爸——”她觉得委屈,不禁想到夏枫。
大概过了十分钟,夏冉冉终于给他的嘴上的和衣服上的脏东西都擦干净了,然后她再次给迈克尔盖上被子。
不知梦到什么,迈克尔扭了扭脑袋,使被头发盖住的耳朵露了出来,就在耳旁还有一道很长的伤口,应该是回来时,在路上没留神刮的。
“你怎么回事?难道感觉不到痛吗?”她起身到抽屉找来消毒水和止血棉,给他轻轻擦拭,瞬间她起了怜悯之心,心疼起这个小伤口。
她想了好多,“迈克尔为什么要喝酒呢?难道做一个酒鬼很酷?还是喝醉的感觉很好?哼!是很好,有人照顾能不好吗!”
迈克尔好像有了感觉,他露出痛苦的表情,似乎很疼。
“蜇到了吗?忍一会儿,马上就好。”她柔声说。
之后她去收拾地板上的脏东西,又把毛巾和抹布清洗了一遍,她从卫生间出来时已经快十二点了,她对迈克尔长吁短叹的说,“但愿你不要再出状况,我回房休息了。”
她拖着酸痛的身体回到卧室,“啪——”的一声倒在床上,她真的累坏了,没过一分钟就跌入了梦乡。
“噼哩啪啦——”夏冉冉一下被声音惊醒,瞥了眼墙上的钟,发现已经凌晨一点了,准是酒鬼又出了问题,她迷迷糊糊的从卧室出来,双眼眯成一条缝,稀里糊涂的打开客厅的灯。
看到眼前的一切,她立刻振作精神,顿时又被吓坏了,迈克尔从沙发上滚了下来,还把茶几上的杯子打翻了,而且已成碎片。
夏冉冉试图把他拽回沙发上,可试了几遍就是不成功,她只好坐在地板上先休息一会儿再说,看到迈克尔的手正在流血,她的心一揪,眼眶被泪隐隐打湿了,从小到大夏冉冉就看不得这个。
“酒……酒……来喝酒……”迈克尔忽然站起来,定了定脚跟,动摇西摆的向夏冉冉的房间走去,而且步履坚定。
她霍得站起来,跟上去,“停——停——不许进去,喂——喂——”她狠狠握住拳头,嘴巴张得圆圆,“怎可以这样?”她狠狠拽住他的衣角。
“别动我,让我喝酒,酒那?酒……唔~~”他双腿卡在夏冉冉床前,两腿向前一滑,正正好好的倒在床中间,一秒后鼾声响起。
站在一旁的女孩悲哀的摇晃着脑袋,马上就要失声痛哭,“我始终怀疑你是真喝醉还是假的?你是一头牛吗?睡吧——睡吧——”夏冉冉大喊,但酒鬼一声也没听到。
她把她的被子盖在了他身上,然后拿来创口贴,但他受伤的手压在了身体下,这样的姿势进入睡眠可不是什么好事,夏冉冉把它慢慢抽出来。
可迈克尔的手一扬,打在她腮上,夏冉冉痛的叫了一声,“醉了还打人——谁教你的?”
气了会儿,夏冉冉重新扭头看他,“流了好多血……唉……”她无奈的叹气,迈克尔已经睡得很死,她轻稳的拿过他的手,止住血后,在他中指上轻柔的缠上创口贴。
之后她到客厅打扫杯子碎片,叹了口气,擦了额头的汗水,淡淡的说,“终于……干净了。”她耷拉着脑袋拎着扫除用具,把它们送回了原位。
回来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精疲力尽的倒下了,不禁感叹,“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睡沙发,还是因为一个喝得烂醉的酒鬼,我怎么什么事都能遇到啊,真够倒霉的,天呢!我的被子一定被他弄脏了,好讨厌!”
其时她本可以睡楼上的,但那已经不是雅妮的床了,被灌个睡在异性床上的帽子可不太好听,再有,万一酒鬼是个难缠的家伙,到时就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