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已经退出江湖这么多年了,难道就凭一封信,一块令牌,我等就要抛弃妻儿和这安逸的生活,再开始亡命天涯吗?”韩云虎瞪着一对虎目说道。
“对呀,大哥,我们惹不起主上,大可以一走了之,换个地方在隐居啊,那刀口舔血的日子,兄弟我是过够了!”韩云峰在一旁附和道。
老大韩云龙看着自己这两个一奶胞弟,竟是呵呵的笑出泪来,“逃?呵呵,天下之大,哪有我兄弟三人的容身之处啊?”韩云龙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又问道:“你们还记着我们刚加入时那份契约吗?如有刀令,虽死易之!”
两个七尺男儿生生的跪了下来,“大哥,我们走时主上不是已经把那份契约毁了吗?还给了我们‘跗骨丹’的解药,您又何苦为了一个誓言...”
“我的傻兄弟啊,你可知每年八月中秋为兄让你们逼着你们吃的‘益寿丸’是什么?主上怎么会轻松地放过你我?”韩云龙的脸上近于死灰。
韩云虎韩云峰却如雷轰顶。
~~~~~“韩大哥的病,如何了?小弟走的匆忙,也没有带什么像样的礼品,时至去年年末一次偶然机会得此野山参,聊表兄弟思念之情。”路超勇说着就把一个锦盒递了上去,看来这位路捕头早就计算好了路上的行程,以及落脚的地方,不然不会想的这么的周到。
“路家兄弟怎的如此客气?韩某这病啊,怕是要带进棺材里了,既然兄弟有心,为兄愧领了,来人上茶!”正坐上的韩云龙,满面的春风,虽是武林中人,却是一身的员外打扮,看来却以告别那纷争很长时间了。
路超勇魏清风吕老板等一干人等纷纷落座,吕鑫儿坐在了最边上,小夕一行却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了魏清风的身后。
茶香飘逸,路超勇一一作了介绍,自然是没有说自己护着“玉珠线”上京都,倒不是路超勇信不过这韩家几位庄主,只怕知道的多了反倒不是好事,只是随口一提,说衙门府台有名,自己护送几位朋友路过此地而已。
韩家兄弟也没有深问,只是当路超勇介绍道吕氏父女时三人同时望了吕老板一眼,随即又恢复了常态,这个短暂的瞬间竟是没有逃过三个人的眼睛。
路超勇与这三个人相交不是一两天了,当年自己调查一宗劫案到这隐仙庄附近,没想到中了匪徒的埋伏,眼看自己和那十几个弟兄就要敌不住了,没想到这韩氏弟兄领着一帮庄客即是赶到,给自己解了围。随后路超勇对这隐仙庄感恩,时常带着礼品前来看望,这三位庄主也是好交之人,久而久之竟成了好友。此番路超勇前来,三位庄主还是以往的热情,只不过路超勇却是感觉这隐仙庄有些不太一样,哪里不一样又说不清,当韩氏弟兄脸色一变时,第一个留心就是这路捕头。须知这衙门口混饭吃,第一点讲的就是察言观色,路捕头第一个留意也就不足为奇了。
第二个就是魏清风。魏清风自修真有成以后,对这万物自然有了超乎常人感受,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五官感受之外的第六感或者第七感,但是修真的人却叫做神识。魏清风虽不能感觉出每个人气息有何不同,但是有一点却感应十分真切,就是韩氏兄弟身上浓厚的戾气。虽然在韩氏弟兄的掩饰下已经淡化了不少,但是那种异于常人的杀气,让魏清风格外的不舒服,所以他们的简单表情也被他留意着。
第三个看到的却是咱们的方甜儿了,甜儿自打小夕受伤以后就默默跟着尉迟琳尉迟佳一起学着怎么处理伤口,直到到了隐仙庄才停止,甜儿本就是个热心的孩子,一到庄上,就帮着车夫和庄上的庄客收拾马车上的货物,却无意的听见了吕老板的车夫说了句“端是奇怪,自家庄子自己人却走错了房间。”云云,一句不经意的话却是让细心的甜儿记忆深刻,悄悄地观察了一下,确实发现有几个庄客好像真的对这隐仙庄陌生的很,难不成这隐仙庄还有什么危急吗?于是就多了个心眼,对于这个隐仙庄格外的留意起来。甜儿小小年纪对于为人处事却是比他那爹娘都要精得很,真是不知道那对方大侠夫妇怎么生出了这个聪明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