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米脂县城往牛圈村不通公路,几十公里坑坑哇哇的羊肚道,我雇了辆驴车。赶车人是常姓老汉,一身典型的陕北农民装,头扎白羊肚手巾,身穿光板山羊绵皮祆。车上坐着位大姑娘,仔细一瞧,这妞还真不赖,挺养眼,皮肤水葱儿似的嫩,一双水汪汪的勾魂眼摄人心魄。美中不足的是,一个瘦小蔫吧的小屁孩坐在她腿上,脏花脸,鼻子周围几圈粘着黑乎乎的已干的鼻涕,鼻孔下面还流着未干的,一个劲的咧着嘴傻笑,大煞风景。
望着姑娘,我想入非非。这位姑娘与我的缘份前生早已注定,她的名字应该叫小芳,在回城的那个晚上,我和她来到小河边,她从容地躺下把第一次给了我。若干年后,再次相逢,已为人妻的她尘满面,鬓如霜,怀里抱个吃奶的孩子吧嗒着嘴,身边还有三四个脏乎乎的孩子,个子由低到高,象台阶一样排列。他丈夫头扎白羊肚手巾,披件光板羊皮袄,冲我呲着参差不齐的黄板牙一个劲儿傻笑。
我不禁哑然失笑,套用电影里的对白,美丽的姑娘,你的皮肤如喜马拉雅山顶的白雪,可以邀请你跳支舞吗?
她本该这样回道,谢谢,不过先生我可不是个随便的女人。
谁想她狠狠瞪我一眼,流氓,边去。
追女孩子十二字真言,死缠烂打,死皮赖脸,死不悔改。
“姑娘,你弟弟虎头虎脑,真招人疼。”我违心的说。
“瓷松,他是我娃,我是他娘。”我的心情差到极点。
车行至石梁村,她跳下车,接他的是个五大三粗的老男人,手糙的像枯树皮,屁股后面藏个掉鼻娃。真不敢想到了晚上他砂纸似的手在她白花花的奶子上摸上摸下会是何种光景。我对鲜花插在牛粪有了更深刻的体会。心里比吃了苍蝇还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