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仪有些自责,小心捧着她的脸,道:“是我太鲁莽了,我只是想让你喜欢我。”
子衿心中再多委屈,多说也是无意,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闭上眼睛道:“我们赶路吧。”
冷雪仪犹豫了一下,颓然道:“那好吧。”说着扶她起身,将衣衫披在她身上。
也许是刻意,子衿与他保持距离,即使再颠簸的山路,也坚持一个人走完。她的手臂在荆棘中挂出了无数条口子,鲜血顺着手臂流下,也不管不顾,加快脚步往外赶路,而冷雪仪就跟在她身后,一路走一路阴沉地注视着她倔强的背影。
说实话,他不懂如何获得女孩子的芳心,也不屑于去学习,以他的身份地位,向来都是女人主动往他身上靠。子衿是第一个真正令他心动的女孩子,也是第一个让他一见钟情的人。
在那个纷乱的武林大会上,他没有注意到任何一个武林高手如何打败敌人,除了那些没有任何价值的人或事,他只看到一个弱不经风的女子,与那些忙着争取唳钩的人截然相反,却甘愿拿出百年难得一遇的唳钩为一个毫不相干的女子治病。
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堂堂一代盟主木清寒,会甘愿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马蹄奔劳,生死一掷之轻。那一刻是一种力量深深打动了他,也是一种情怀深深感动了他——这是他从小生活长大的那个环境中所不曾看到,也不曾得到,更不曾感受到过的东西。
岁月纷争,尔虞我诈,只有纯真的爱慕可以涤荡他的心灵。他真正地渴望得到这一份纯真,以致于太过迫切,却吓坏了心上的人——他必须扭转局面才是。
他赶前两步,拉住她的手,道:“子衿,我想你走错方向了。”
子衿无力道:“我不知道,我只能凭感觉走。”说着,推开他的手,继续往前。
冷雪仪赶前几步,与她并肩而行,道:“告诉我,你现在最想要什么?”
子衿毫不犹豫:“我想尽快出去。”一边说,脚步却不停。
冷雪仪顿了顿,道:“那除了这个呢?”
子衿道:“我与我家公子分别了一日,他一定很担心我,我要找到他,跟他解释这一切。”
冷雪仪没有说话,隔了好久,突然拉住她的手,顿住身子道:“难道就没有别的?”
子衿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