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呼啸般的掌风从横侧灌绝而来,七澈只觉被逼得只往左侧倒去,饶是他千斤坠的功夫再如何了得,也还是抵不住这掌风凌厉贯绝的一击。不得已,他收掌掣马,避开来势,转头看时,却是楚凌云出掌相救。
“哗”地一声响,剑光闪动中,女子一剑削中七澈的右肩,鲜血刹时流出。只见她身形迅速在地上一点,如燕般窜起,紧跟着又是当空一剑,劈向白马女子。
白马女子甩个剑花,剑光裂电,隔挡住女子一击。但那女子气血上涌,力气何等沉雄,又倚借长天之势,这一击而下,直震得她手腕发麻,长剑脱手飞出。女子手中长剑被她一隔一滞,只是在空中稍作停留,下去之势丝毫不减,当头劈下。
谁知那白马颇具灵性,啸声一嘶,四蹄腾空飞起,带着白马女子避开这一凌厉沉猛的一剑,但饶是如此,也还是被轻灵的长剑追袭而至,一扫而过时,带伤了她的衣衫。
白马女子惊容未定,只听籁籁声响,右臂衣衫上的珍珠颗颗滑落地上,郝然裂开一道极长的口子,圆润的肌肤暴露在外。那女子一招得势,便不停留,仗剑追袭,身形腾空飞追,剑光如闪电般纵横射出,袭向白马女子身上各处要害,每剑都是杀招,可见仇似海深,怨似崖绝!
白马女子惊得花容失色,无奈剑已脱手,只得呼喝一声:“雪溦,雪溦,快逃!”话音一落,那白马迅速窜起,便宛如天宫中的纯白神驹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极美的弧线,掠过群雄豪侠,落地时已在三丈之外。而马上的女子彩裙系带飘扬轻飞,也宛如女仙从天宫降世,美胜如画。
女子仗剑追击,本凭着一口热血上涌,此时但见敌人奔逃及远,不由气血一拙,脚步慢了下来。原是试才怒发冲冠,此时心力一旦受挫,便功力大损。猛然思及已死去的姐姐,不由地心中烦恶,一口鲜血喷出,长剑锵然落地,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楚凌云当先奔去扶住她,一掌抵在她背上,将内力源源输入她体内,面色才略见好转些。子衿也几步赶过来,袖中取出白绢为她擦拭口边的鲜血。
那女子略微醒转,眼露感激之色,但随即眼中悲伤满溢,悲苦不能自盛。她适才大动干戈,此时浑身泄力,身子便软绵绵倚在了楚凌云胸前,缓缓闭上了眼睛。
楚凌云有些不自在,略微以手托住她腰,分开些距离,顺便看了一眼子衿。子衿正看着他,与他目光相接之时,轻轻颔首以示赞赏,便想也不想地从腰中取出那截短木,要为她服下。
楚凌云急道:“哎,你……”
子衿道:“药本是为所需之人才称之为药,若是不用,便失去功用,再灵验的密宝也如同废物无异。我命由天,本就不需,还不如拿出来给需要它的人。”
楚凌云面现两难,不知该如何驳回。
子衿便要将短木掰开来喂给女子,谁知一股轻盈的劲力射来,将她手中的短木打掉,一条人影迅速窜来,头倒栽而下,手如鹰钩般一啄,身形又迅速掠起,飞回了马上,正是七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