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见他神情痛苦,莫名地就有些同情他,谁知那人也只是一时感情脆弱,转眼就挺起了脊背,抬起眼睛凝视着她,面容刚毅地道:“你把廉贞葬在哪里了?”
子衿顿时反应过来那黑衣人便名叫廉贞,道:“平江渡口嘉临界码头,平安客栈后院。”
木清寒将短木用包裹重新包好,藏于怀中,冷道:“谢谢你,终有一日我一定还你这个人情。”
子衿微感诧异,但还是微笑一下,道:“不值什么的。”
木清寒冷笑道:“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你们么?”说着,戟指七澈众人,众人脸上便都是一阵恶寒。
子衿平平淡淡地看了看他们,摇了摇头,淡淡道:“不知道。”
木清寒冷笑不绝:“那是因为这个。”说着手指怀中的包裹。
子衿不解,道:“不就是一截短木么?”
木清寒道:“短木并不稀奇,如果是生长在怒山上的短木就不一般了。”
子衿更是不解,没有说话。
木清寒道:“他们这群人便是怒山老贼龙山王的走狗,你们拿了问天阁的三宝之一,他们当然追着你们不放,否则如何回去交差呢。”说罢,哈哈大笑起来,他虽然是笑,但在别人听起来却总有一种莫名的寒意。台下众人脸上又是惶恐又是愤怒,仿佛真看到了龙山王手上的责罚器械追魂杵一般。
子衿道:“原来是这样,那你还不把那截短木交还给他们。”
木清寒细长的目中闪出一道冷光,没有发作,还是沉住声问道:“为什么?”
子衿道:“君子取物有道,东西既然是人家的,就应该还给人家。你难道心眼坏到极处,情愿看到他们因拿不回东西而受到主上责罚,也不愿还回么?”她如此说,台下试才对她有过鲁莽之举的军士们倒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紧接着心中升起一股歉然。
木清寒怔了怔,不答,转头不再看她,脸色比之先前更为阴沉。
子衿微有怒意,挪动一步,挡住他的视线,直对着他的眼睛,义正言辞道:“早知你是这种人,我就不会千里迢迢来把东西送给你了,还我。”她向他平平伸出手来。
木清寒双手环在胸前,冷道:“这中间有很多蹊跷,你一个妇人,懂什么!”
子衿道:“我还以为所谓廉贞是个好人,却原来居然也是个孟尝君被困秦国——鸡鸣狗盗之辈。”
她此话一出,顿时眼前只觉光华刺目,身周砰地一声巨响,鼓涌的真气频频击打在她瘦弱的身子上,逼得她差点跌倒在地,还耐倔强的她硬死不肯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