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忙道:“你等等,我这就去找我家公子来救你。”刚要起身,却被那人重重拉回,坐倒在地上。
那人重咳道:“我知道小姐是心地好的人,这个……请你务必送往长信,交到木清寒手中。”说着中间,从怀中掏出一个极小的黑色包裹,那包裹上也染了鲜血,发出浓重的血腥之气。
子衿捧过包裹,颤声:“那你呢?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会受伤呢?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就托附我这样的事情……”她只是觉得此时胸中一片麻乱,不知从何说起,因此有些语无伦次。突然临危受命,面对的居然还是个自己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此人还受了极重的伤,像是遇刺,这一切都完全超出了她简单纯真的想象,因此摸不着丝毫头绪。
那人重重咳嗽了几声,胸口上鲜血汩汩溢出,口嚷鲜血,含糊不清地道:“此物交到木清寒手中,他自然会明白我是谁……这事紧要,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将会引来……引来杀身之祸……”说罢又是几声重重的咳嗽。
子衿猛地吓了一跳,颤声:“木清寒?可我不认识他,要到哪里去找他?”
那人仿佛十分诧异,苦笑:“你不知道木清寒?”仿佛听到了极可笑的笑话,只是他受伤流血太重,已笑不出来。
子衿呆呆摇头,道:“我确实不认识他,还请你告诉我。”
那人却道:“不知道更好!你只管去长信……把这个包裹交到他手中就可以了……这事就……拜托你了!”说着,始终握着她足踝的手重重跌在了地上。
子衿心下一沉,惊叫道:“喂!喂!醒醒啊!”手颤抖地抚上他的鼻尖,已没了气息。
她忍不住连连退后,就要退出门外去,然而心中犹豫,还是鼓足勇气走到他身边,把他整理了一下,撕掉自己一块裙带为他擦试干净,最后慢慢从他胸中拔出了那柄刀。
刀身虽然不长,做功却十分精绣,奇怪的是却很钝,绝不像是一般武林人士所用的兵器。银制的刀柄上龙绢凤藻突出盘绕,雕刻地很精致生动,龙凤争楚,一团红火交相迸裂,郝然爆出一个艳红的“冷”字。那字是用利器以极骇人的劲力刻入银钢制成的刀柄中的,而此等功力若论江湖上,也仅就那么几人而已。
这只能证明,凶手武功高强,她若真地接手这事,她将惹上一个极大的麻烦,或许还会有性命之忧。然而她将刀轻轻放在地上,心想:“绝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要想捉到凶手,这是最好的证据。”于是又慢慢打开那染血的包裹。
令她极端费解的是,层层叠叠的包裹打开后,露出来的仅仅只是一截大拇指般长短粗细的檀香短木,看去并没什么希奇。
发了一会儿呆,她将刀与短木收好在包裹内,揣入怀中。她本来想报官的,然而只觉这事其中蹊跷太多,于是打定主意,还是按照他临死的遗言去做,先找到木清寒这个人。
于是将那人园中掩埋了,就回屋中叫醒了楚凌云,将适才之事转告于他。楚凌云当下惊出一声冷汗,再三嘱咐她不要再深夜一人独自出去,万一出了危险怎么办等语。
也许是害怕有什么差池,也想迅速将这件棘手的事处理掉,子衿不敢多呆,与楚凌云商量好,决定第二日便行。
如果那个凶手武功高强,他们就更得警惕加小心。她不想为了一已私利而放手不管这件事,她一直单纯地以为,天地间就应该有一股正气,绝不能让那些邪魔歪道为所欲为,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