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道:“还不是因为姐姐。”
光波翼“哦?”了声,道:“莫非又有什么人来府上寻衅,欺负蓂荚姑娘不成?”
南山小嘴一撇,道:“倒不是人家欺负她,是她自己犯傻,真是气死人了。”
光波翼忙追问究竟,原来蓂荚的父亲纪宽在杭州留下六间商号,蓂荚觉得自己一个姑娘家,不宜常常抛头露面去料理这些商铺,身边又无可靠之人能代为打理,遂决定将其中五间卖掉,只留下一间最大的绸缎庄。那五间待售的商号均是旺铺,消息一经传出,便有几家买主上门,很快便售出四间商铺。另有一间最好的,众买家争持不下,出价越来越高,谁也不肯罢手。故而蓂荚今日带南山进城,在城内的府宅中会见诸位买家,做最终定夺。经过与众人一番商谈,不想蓂荚最后却以低价将商铺卖与一位外地商人,少说也卖亏了七、八千两银子,南山因此与蓂荚赌气。
光波翼说道:“蓂荚姑娘这样做,想必是有缘由。”
南山“哼”道:“还不是姐姐心软,见那吴念恩初来杭州不久,资财也不甚笃,便故意成全人家。却不想想,这做生意的,货卖价高,乃自然之理。你亏了自己成全人家,人家却当你是傻瓜,未必领你的情哩。”
正说着,蓂荚从书房走出,叫南山道:“南山,独孤公子刚从外面回来,你便说这些琐事烦他。分明是你自己小气,还好意思向公子抱怨。”
南山闻言,指着自己的鼻子嚷道:“我小气?姐姐平日救济那些穷人,年年给那些鳏寡佃户免租,我何时说过半句不是?还有,上次在苏州街头,还不是我救了那位卖身的女孩?”南山越说越觉委屈,一跺脚,将头扭到一边。
蓂荚笑着拉拉她的手说:“好啦,姐姐知道南山最善良、最大方,是姐姐说错了。”
南山扭过头来,道:“生意是生意,施舍是施舍,怎能混为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