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兴奋之际,惠安太后却觉愈加困倦,眼皮似有千斤重,再难支撑下去,便招呼扶月回宫歇息。
扶月忙命人备车摆驾,搀起太后下楼。太后身子一着辇车,便兀自睡去。
扶月为太后放好车帘,嘱咐驾车的太监,驭着马儿稳稳当当地慢走。
辇车刚刚向北走出几十步远,一名宫女便赶上来拦住了车子。坐在前面车里的扶月掀开帘子,见是射紫,蹙眉微嗔道:“你这丫头怎地如此大胆?竟敢擅自拦停太后的辇车。”
射紫满脸惶恐地禀道:“奴婢有要紧事向您禀告。”
扶月问道:“什么天大的事情,非要拦车说话?”
射紫向左右两旁看看,急道:“确是天大的事情,奴婢斗胆请求进车内说话。”
扶月见状,顿觉奇怪,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便点头示意射紫上车。
到了车上,射紫放下门帘,低声向扶月说道:“咱们不回大明宫了,现在调转车头往南出延政门去。”
扶月轻喝到:“放肆!你疯了么?为何不回大明宫?”
射紫淡淡一笑道:“你看了这个便知道了。”说罢拿出一面直径两寸左右的小铜镜,递与扶月。
扶月拿起镜子来看,这一看不打紧,甫一照见镜中自己的面孔,只觉眼前一黑,便昏昏睡倒过去。
射紫嗤地一笑,收起小铜镜,竟倏地变成了另外一位少女。原来她是花粉的手下思容,此番与姐姐想容随花粉一同潜入东内苑,伺机劫获了惠安皇太后的随从宫女射紫和秋蝉,并以拓容术扮成二人的模样,混迹在太后身边。
思容明知道球场亭子殿中的僖宗乃光波翼假扮,一直在身后留心观察,但见这位“皇帝”看球时全情投入,不时指手画脚、高声叫好,又跃跃欲试,要同玉鼻骍一战,心中不禁佩服光波翼的变身术形神俱备,只叹自己的拓容术却只能变化面容,无法变化身形,远远不及变身术精妙。适才她在亭子殿中望着“僖宗”的背影出神,正是想着“好个光波翼,扮小皇帝扮得还真像模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