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苏原本希望父兄可以为她做主,现在见了父兄却是更加沮丧灰心。
从中宫出来刘云问刘峋:
“父亲,我们眼下局势当真这般困难吗?”
刘峋拍拍刘云的肩膀,视线穿过汉白玉的栏杆望向湛蓝的天空:
“皇上已经而立之年,不再需要依仗我们了。为父已经决定过些日子递辞呈回家,这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这群老东西再不走就要讨人嫌了。”刘峋虽然圆滑却颇懂为臣之道,他也实在是被雪翊早些年的血性手段吓怕了。
刘云有些迷茫,他本就不是精明的人,如今刘峋心生退意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父亲,那我怎么办?”
刘峋像小时候一般摸摸儿子的脑袋:
“做你喜欢做的吧。我们家已经委屈了一个姑娘,不能再委屈儿子了。”
刘云听着刘峋的话眼眶有些酸涩,心里却欢喜异常,冲刘峋行了礼:
“儿子谢谢父亲。”
当晚,雪翊看着正德宫里坐在窗边喝酒的长安有些心疼,第二天雪翊难得的休了朝会换了衣服带长安出宫。
“我们这是去哪里?”长安骑了马跟着雪翊。
雪翊回过身看了长安眼中笑意慢慢:
“带你看看这几年的京城。”马蹄哒哒,雪翊话中隐了些得意。
长安笑着摇摇头跟紧雪翊。
出了皇城后街上的人越来越多,长安留意着周边的一切,发现百姓从前居住的坊间也有小摊来往,甚至有些街角的人家挂起酒招买酒。随处可见沿街叫卖的小贩,随处可见人来人往,再没有从前那般日落鸣金收市后的死气沉沉。
走到人群密集处两人下了马,不知不觉走到永定桥上。
“你看,我将永定桥单独辟了出来做集市交易之处,夜晚也不禁市。”雪翊指着永定河周围客船往来,河边酒楼林立。
长安是视线沿着雪翊的手指一点一点的认真看着,慢慢将眼前的场景同从前的记忆重合,许久,他神色复杂的说:
“你做的很好。”
“你不在后我时刻告诉自己,待将来接你回来定让你看到这些年来你委屈没有白受!”雪翊看着周围繁荣景象眼底悲色被温柔代替,轻声的对长安说。
长安心间一暖,待要说什么看到有老人在卖冰糖葫芦,笑了拉了雪翊走过去买了两串糖葫芦。
“尝尝。”长安将手中糖葫芦伸向雪翊。
雪翊有些不好意思看看身边卖糖葫芦的孩子们,就着长安的手小小咬了一口糖葫芦。
长安看他,脸上是温柔的笑意:
“还和从前的味道一样吗?”见雪翊吃完后凑近雪翊低声问了。
雪翊蓦然抬头看他,脑中是年少时他们兄弟几人偷偷出门,在这永定桥上长安喂雪翊吃了他生平第一次吃的糖葫芦。
刹那不可抑制的酸涩了眼睛急忙扭开脸说:
“一样······一样。”望着远处流动的闪着光亮的河水,雪翊仿佛被太阳光晃到眼一般用手抚上双眼。
长安心中酸酸软软,一把将雪翊扯会拉到面前,凑到雪翊面前喃喃:
“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粘到了糖粒。”声音低沉眷恋。
扬起宽大的袖子遮住两人,抬起雪翊下巴,狠狠的吻上去,牙齿碰撞,口舌交缠,这种隐秘而禁忌的刺激让两个人都有些激动。
“当年就想这般做,可惜如今才得偿所愿。”长安叹息了拥紧雪翊。
雪翊平日总是显得深沉的一双眼漾出庆幸来:
“好在······不算晚。”
从永定桥下来雪翊拉了长安回到了长安从前的定王府。
站在定王府门口长安只觉得脚下沉的厉害,走之前破败不堪,如今回来却是威严堂皇。
伸手摸了门前青玉的拴马柱,从前少年意气皇宫外的府邸连拴马柱都要青玉造成,后来跌倒狼狈那里还能计较那么多。